苏岑点点头,这才注意到李释手里已经空,不由凝眉,“怎又吃这少?”
他就没见李释动几下筷子,仅有几筷子还是夹面前盘翡翠苣丝,怎能吃饱?
苏岑下手剥只凤尾虾给李释放到碗里,试探着问:“再吃点?”
李释倒也没拒绝,重新拿起筷子吃。
苏岑展颜笑,又接连找几样给李释送到碗里,见人照单全收地都吃才放下心来,放下筷子埋怨句:“真难伺候。”
“人没事吧?”李释抬眼把人从上到下扫遍,确认没事才漫不经心道:“礼部建档杂乱,是该让他们好好梳理梳理。”
苏岑无奈笑,自己可能真是个瘟神,被何大人知道,估计又得跳脚。
李释边吃边道:“以后出门让祁林跟着你。”
“不,不用,”苏岑险些呛着,接过帕子猛咳几声才将将止住,脸无奈地看着李释,这人在朝堂上对他多加关照就算,再把自己贴身侍卫让给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这点关系吗?
李释笑着给人顺顺背,“就这怕被人知道。”
库房,不想牵连你们。”
“你还是操心自己吧,”封鸣轻轻笑,“你才是最关键人,他们要杀也是先杀你。”
“所以才让你离远点。”苏岑边说着突然停下步子,对封鸣道:“你先回去吧。”
封鸣愣愣,回过头来:“那你呢?”
苏岑偏偏头,封鸣跟着看过去,只见花萼相辉楼楼顶琉璃瓦反射着夕阳余晖,流金炳焕,绚烂异常。
李释轻笑声,夹起块去刺鱼肉给人送到嘴边,“那换来伺候你。”
顿饭吃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苏岑伺候李释吃完药,又陪着把日朝事都理完。边研磨边回想今日发生事,封鸣说不错,能每次都提前他们步,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身边人。他不是没想到这层,只是不愿往这上面多想,说他曲高和寡也好,薄情寡义也罢,直以来肯交心人不算多,仅这几个,他不想有朝日还得针锋相向。
所以他傍晚时候替宁三通开脱,实则也是说给自己听,没拿到真凭实据之前,他便心相信他们
这些天来苏岑倒真像之前说那样,每晚都过来给他当那安神香,只是必定得临近宵禁才来,捂得严严实实,跟做贼似,生怕被人瞧去。
“人言可畏,”苏岑摇摇头,“落人口舌无所谓,大不拍拍屁股走之,那你呢?也能走之吗?”
“怎不能?”李释反问。
苏岑不轻不重地瞪人眼,只当是句玩笑话,埋下头去继续跟碗里排骨作战。
李释放下筷子擦擦手,“那就让曲伶儿跟着你。”
封鸣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
兴庆宫里华灯刚上,苏岑到时候晚膳已经布好,下人们站在旁等着伺候,坐在桌边人却压根没动筷子。
苏岑上来便拿块荷花酥塞进嘴里,边吃边在李释身边落座下来,又拿起筷子往自己碗里夹几块排骨,埋下头去狼吞虎咽吃起来。
李释这才启筷子,边吃边道:“来晚。”
“又闯祸,”苏岑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看人眼,“们查到礼部,刚查出点东西就有人把礼部库房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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