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赢,”祁林自嘲般笑,“是们赢,大周赢,爷却输。”
祁林道:“彼时太宗皇帝病危,紧急召爷回京,突厥十六部却突然结盟,大肆进军大周边境。那时新岁刚过,漠北尚还天寒地冻,们在受降城被围困月之久,没有棉衣棉被御寒,便以漠北最烈酒取暖。是爷夙夜不寐,带着们严防死守,才保住那道防线,使得身后大周子民免遭生灵涂炭。月之后援兵才至,彼时早已布告天下,李巽登皇位,爷却落下身伤病。”
苏岑愣在原地,良久都没回过神来。他没见过战场,不知道漠北夜有多寒风有多猛,无从想象喷溅鲜血顷刻成冰是什样子,不知道所谓深夜吹角连营是什场景,半晌才喃喃句:“怎会这样?”
“爷也就是在那时落下头风毛病,遇寒便头疾发作,要靠安神香才能入眠。只是那种东西,治标而不治本,依赖性太强,剂量逐渐加大,用久反倒平时都离不开。”
苏岑点点头,难怪李释身上年到头都有股子檀香味,难怪兴庆宫里都是入冬便早早烧上火炭,难怪李释说,以后他在时候都不要点香……
会儿。”
祁林又站片刻,索性陪着起坐下来,这种迷茫心情他懂,当初他夜夜守在伶儿门外,等着人脱险,等着人苏醒,站就是夜。明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可就是不甘心,就是想要站在离他最近地方,好像这样就能分担他痛苦似,自欺欺人却意孤行。
“直睡得很好,他睡不着却点都没发现,他什都不告诉,什都告诉他他却还是瞒着。”苏岑埋下头去喃喃自语,也不知是说给祁林听还是给自己听,两只手交叠在起,指节透着种冰冷苍白。
祁林想想,安慰道:“爷可能是不想让你担心。”
“可他越是什都不告诉,才越是担心。”苏岑突然抬起头来看祁林眼,眼神瞬亮起来,像黑暗中颗孤星,欲言又止片刻,最后却又收回去,渐渐陨落。
那多细节历历在目,他破得天下最难案子,却看不透最浅显表象。
苏岑愣愣地抬起头来,“该怎做?”
“继续陪着他,守在他身边就好,”祁林慢慢起身,抖落身露水,又道:“还有,别让他担心你。”
等祁林走,苏岑又坐会儿才起
他记得上次他从祁林那里逼问真相,害得人挨顿打。更何况他上次以曲伶儿作胁,心里已经愧疚万分,这次他都没有筹码,更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祁林却兀自开口,“你听说过受降城之战吗?”
苏岑愣过之后点点头。受降城位于长城以北漠北草原上,本是座孤城,当初少年将军霍去病屡次深入大漠,大挫匈奴锐气,后来又遇连年天灾,匈奴终于支撑不下去,遂向汉室求和。汉武帝遣人在漠北草原上建受降城,用以接受匈奴投降。时过境迁,草原部落几衰几盛,受降城沿用至今,成为抗击突厥道外层防线,用于控制北疆军事势力,削弱突厥各部。
祁林所说受降城之战正是李释带领着打,战大破突厥各部之间结盟,自此突厥再也不成气候。
苏岑疑惑:“那场仗不是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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