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信你?”崔皓眸光狠,刀口在苏岑脖子上陡然收紧,“就是你害死仲佩!”
苏岑轻声道:“因为柳相相信。”
崔皓嗓子哑,手上突然就顿。
仲佩确实信过苏岑,也曾经夸过苏岑厉害,他相信仲佩眼光,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卖个破绽给宁三,再让宁三把他送回来。
苏岑知道柳相是崔皓身上那根软肋,见人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再接再厉道:“既然是大周欠柳相,自然就该付出代价,向你保证,柳相不会白死。但你也得答应,不能意气用事,正中某些人下怀。”
猩红眼底漾着泪,狠狠吸口气才得以继续说下去,“因为……因为仲佩听话,他说只是因为仲佩听话他们才决定留下他!”
崔皓像是听到什好笑笑话,埋下头去笑撕心裂肺,那些眼泪终于决堤,顺着脸庞蜿蜒而下,像两道狰狞刀疤。再抬头,目光陡然凶狠,“明明是他们威胁仲佩去杀田平之,田平之阴差阳错死之后,他们却认为是仲佩痛下狠手!仲佩已经交白卷,就是想远离纷争,他们却定要留下他,目就是留个既听话、又有把柄在他们手上傀儡,供他们驱使!”
崔皓深深吸几口气才将满怀愤怒压下去,哪怕是被挟持苏岑都能感觉到那种深深绝望。若是有人告诉他他状元之名也是来源于场阴谋,在他金榜题名时刻却是噩梦开始,以他性子,只怕都走不到这天,早就玉石俱焚、自寻解脱。
崔皓向后轻轻靠在墙壁上,目光总算柔和些,“第次见到仲佩时是在琼林宴上,高高在上,英姿不凡。尊他、敬他,可等靠近他,才发现他并不像表面上那风光煊赫。所以决定,要爱他。”
浓浓哀痛在愤怒之后流露出来,浓稠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崔皓皱着眉纠结良久,最后才看着苏岑问道:“还能信你吗?”
“明天就在柳相站过朝堂之上,会给切都有个交代,”苏岑偏头看看抵在自己脖子上匕首,“你要是信不过,现在就可以杀。”
崔皓又沉默片刻,出声道:“那明天,要跟你起去。”
苏岑稍稍犹豫番,不管怎说,那毕竟是皇宫,要带个
“他本来是个与世无争性格,却总有人去逼着他争这个那个。他知道先帝并非明君,楚太后也并非明主,可他能怎办?他也不过是想活下去啊!他有那多可欲而不可为,他知道有些时候李释才是对,可他能怎办?他能怎办?!”
“他也曾是风采无双少年郎,当初也有过腔热血赴社稷愿望,幻想着有朝日能有官半职,为苍生请愿。”崔皓紧紧抿唇,说出来话冰寒彻骨:“在这个朝堂上,他才华,无所用。”
苏岑轻垂下眼眸,“是这个朝堂对不起他,是大周负柳相。”
“他最后总算干件能顺遂自己心愿事,”崔皓眸光猛然狠,“可不能让他走这憋屈!他想要死来保全你们,那就拉着你们起去给仲佩陪葬!”
苏岑眉心蹙,崔皓现在情绪极不稳定,这件事牵扯广泛,他不能让崔皓任性妄为,安抚道:“你相信,会还柳相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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