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出事之后,李晟就借机接管大内禁军,将之前侍卫都换成自己人,他们口中王爷是谁自然也显而易见。
“什叫闲杂人等?!”郑旸气不打处来,“你竟然敢说小爷是闲杂人等?!”
直到苏岑在身后拉拉他郑旸才回过神来,他不是闲杂人等,身后却还跟着个闲杂人等。
侍卫首领也笑,“世子要进宫小们自然不赶阻拦,只是这位只怕进不宫门。”
郑旸眉头蹙,没想到这个小偏门把守还这严格,无奈之下只能搬出圣驾:“苏岑是陛下召见进宫。”
满腔愤怒和深刻哀痛交相碰撞,指节握咯嘣作响,最后却也只能道:“等明日,们去送送封兄。”
马车最后停在九仙门外,经由翰林院入内朝,来可以避开外朝诸多机构,二来则可以避人耳目。
下车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宫门外盏盏华灯初上,恍如白日。趁着郑旸去跟守门侍卫交涉,苏岑站在宫门外仰头看去,隔年之久再回到这里,竟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城墙好像越发高,宫门也越加厚重,紧紧闭着透着股拒人千里之外之感,连城墙上宫灯也折射着冰冷和疏离。他梦里那个长安城不是长这个样子。
苏岑收回视线,不忍再看下去。
马车从青石路面上辘辘而过,车厢内却静出奇,苏岑对着郑旸张张嘴,好半晌才找到自己声音。
“你说什?”那嗓音轻颤颤,竭尽全力也还是压抑不住里面颤抖。
“封鸣死。”郑旸抿抿唇,又重复遍。
“……怎死?”
“说是家里遭蟊贼,在与蟊贼搏斗途中被刺中要害,”郑旸狠狠握下拳,指节发白突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什蟊贼,肯定是被李晟派去人,封兄这年帮着小舅舅处理政务,李晟手下好几个人都是栽在他手上,如今看见小舅舅失势,李晟立马就对封兄下手。”
“那还请世子将陛下圣谕给们看。”
郑旸恼羞成怒,拉着苏岑就要往里冲,“不过是群看门狗,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哗啦声横刀出鞘,寒风中寒光凛冽,这群侍卫们竟丝毫不让,横刀相向:“擅闯宫门者,杀无赦。”
苏岑目光慢慢冷下来,当初郑旸仅靠着背背族谱就能在皇宫内苑里来去
等半晌还不见动静,上前才知道郑旸这个人形令牌竟然不好使,两个人被拦在宫门外,还惊动队巡夜侍卫,两厢对峙,险些吵起来。
郑旸对着拦路侍卫横眉以对,“你们知道是谁吗?”
那群侍卫首领恭恭敬敬行礼,“世子尊容,小们自然认得。”
郑旸拉着苏岑上前几步,“认得还不滚开。”
竟不想这群侍卫寸步不让,“王爷有令,皇宫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还请世子见谅。”
苏岑忽然想起当初扬州城外偶遇,没想到封鸣语成谶,那真成他跟封鸣最后面。
他本就是暗门出身,又帮着李释屡次跟暗门作对,李晟自然不会放过他。他早就知道自己这趟可能不是善缘,却依旧毫不犹豫地奔赴而来,义无反顾。
“什时候事?”
“就在两天前。”郑旸轻声道,“应该是明天出殡。”
就差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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