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小舅舅真会没事吗?”郑旸率先打破沉默。
苏岑愣愣回过神来,他知道郑旸所想,就凭他们两个人,在这短短数天里,真能把那桩陈年旧案查清楚吗?他当时答应李晟时腔热血,这会儿慢慢觉出味儿来,也经常无端心悸,夜里吓出身冷汗来。他已经把事情搞砸过次,上次还有李释替他担着扛着,这次若是再失误,那就是万劫不复。
郑旸也知道这话有些难为人,可他心里同样难受,乱麻样纠缠不清,需要有人成为他支撑,撑着他直走下去
苏岑沉思片刻,“可温修毕竟不是初出茅庐小辈,温家世代为官,早已深谙官场套路,临阵易主是大忌,前主嫌弃后主猜忌,有永隆宫变在前,他该知道这种时候恪守中庸之道才是最好选择。再者说就算温修时不察走错路,那老相爷呢,也由着他这胡来?”
郑旸细细想想,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你说也有道理,那会不会就跟温修说那样,是李晟挑拨离间,诬陷小舅舅害温姐姐?”
“那就更说不通,”苏岑道,“温小姐都死十多年,这会儿突然被提出来本就可疑,而且温修知道后不去找王爷验证,二不报案派人去查,就平白相信李晟说?他拒绝干脆利落,反倒惹人生疑。而且你注意到没,有几个人直在温府门口徘徊,从们进府就盯上们。”
郑旸点点头,“起初以为是往来行人小贩,可直等们出来他们还在那儿。”
“温小姐……”苏岑皱着眉沉吟片刻,“温修想让们查温小姐死因?”
苏岑路怒气冲冲从温府出来,走路带风眼神凌厉,连门口守门下人都远远避开免遭牵连。
郑旸紧随其后骂路,“当初小舅舅持政时候这些人跟在后面提鞋都排不上号,如今见小舅舅失势就来落井下石。不敢跟李晟对着干就明说,找什破理由装什大尾巴狼。这就提前站好队,到时候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邻近马车,苏岑却突然停下步子,猛地抬头扫视圈。
郑旸有所警觉:“怎?”
苏岑这才垂下目光,掀起车帘上马车。
“可是时间已经这紧,哪有时间再操心别案子?”
“不查……可以问……”苏岑抬眸,“就不信当年温小姐死因当真没人知道。”
郑旸抬头:“问谁?小舅舅吗?”
苏岑轻轻摇头,转而吩咐车夫:“去天牢。”
天色已经开始暗,碍于长安城中雷打不动宵禁系统,行人行色匆匆,街边小商小贩忙着收拾摊位打烊回家。马车里时无话,两个人都隐在深深黑暗里,各有所思。
直到马车走出好远苏岑还是沉默不语,郑旸开导道:“你也不用生气,这朝中又不是只有他姓温家,他不敢站出来自然有别人站出来为小舅舅说话。今日只是个开端,你等着吧,明天肯定还会有人上奏。”
苏岑点点头,眼里戾气不见,取而代之是如往常平和,“你不觉得温修今日态度很奇怪吗?”
“奇怪?”郑旸稍稍愣,“哪里奇怪?”
苏岑道:“他拒绝太干脆。”
“干脆?看他那副心急着投奔李晟样子,不干脆才有假吧?”郑旸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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