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佟颂墨才发现不知道从什
时候开始，他已在心中给周翰初贴上
“还算好人”
标签。
“赵仁厚
事，你若有需要帮忙，也尽可找
。”周翰初道，“庐城好歹是地界，除租界那边费事点，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说算。”
最后半句何等自信，倒让佟颂墨有些刮目相看。
这周翰初在庐城权力竟然如此之大吗？他虽然不认识其他军阀，可也听闻过如今军阀割据，各方势力暗潮涌动，没人敢说在自己管辖范围内，自己就能说不二。
佟颂墨突然对周翰初好奇极——
好几次，佟颂墨都要说出口——问周翰初借钱，这看似是眼下他唯能做事。
可他又低不下头，他佟颂墨何时低过头，就是被人捆放在笼子里当个物品卖时，也没低过头。
终于，佟颂墨抬起头看他眼，有些近乎冷漠说到：“自有法子。多谢周将军帮忙查清真相。”
周翰初心中难免遗憾——若是佟颂墨开口，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帮他这把，更何况钱财乃身外之物，最是他不在意东西。
然而佟颂墨根本就不开口提半个字儿。
意掠财无数，恐怕根本就不想让人来分他这杯羹，只是看中你们佟家这个棉纺织厂，”周翰初沉声道，“想借用你们佟家名义，明面上开棉纺织厂，暗地里则开鸦*馆，将鸦*生意做进庐城，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是要拆掉他们鸦*馆，也要畏手畏脚，颇费心思。”
“知道。”
查来查去，没想到佟家竟是自作孽不可活，佟颂墨心都凉半截儿。
鸦*生意是坑害国人生意，本就做不得，不可做，奈何佟世礼被钱财迷双眼，竟把主意打到这上头。
佟颂墨沉默良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抱歉来晚啦！
周翰初只好道：“何须同客气。”
佟颂墨悄然与他划开界限：“欠周将军千两黄金，佟某来日必当连本带利，全数奉还。”
周翰初低笑声，深深地望着他道：“你不还也没事。”
“该还。”佟颂墨道。
其实佟颂墨心中比谁都清楚，这也就是周翰初还算个正人君子，所以给他些挣扎时间，若那日带走他是佐藤次郎，恐怕他早就已经……
周翰初问他：“你打算怎做？”
“佟家人还没死绝，那棉纺织厂自然还是要由佟家人做主，”佟颂墨低声道，“当然只能违约。”
周翰初点点那协议，道：“要赔违约金可不少。”
佟颂墨捏紧茶盏，望着这茶水里荡来荡去茶沫子，心中在天人交战。
周翰初也耐心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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