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初这才清清嗓子,道:“都起来。赶紧吃完赶紧出城。庐城不是你们该待地儿。”
语气冷漠至极,哪还有半点刚才跟他调笑模样。
“你说什呢,”佟颂墨压低声音与他耳语,“不是这个意思……”
“先吃饭。”周翰初握住他手,将他往内屋里带,“饿天,怎还有力气在这儿跟争论?”
小房间里摆着三菜汤,只佟颂墨和周翰初两人,外头由黄厚今暂时守着,避免,bao乱。
“他吃过吗?”佟颂墨问道。
“还没。”柳妗妗吐吐舌头,道,“说是要等您起。”
佟颂墨这才加快步伐往下头去。
周翰初立在门口,身上是笔挺军装,只手懒散扶着门框,另只手把玩着手上枪,副漫不经心模样。至正堂大厅里坐满人,不知是谁买吃食,人人手里都拿着个包子在啃。
佟颂墨现身,就有个断手,约莫四十出头男人站起来,说:“来,都给恩人跪下!”
二福经询问才得知,在隔壁衡城闹事那批流民和眼前这批根本不是同批——当然,这是据他们所说。
这批流民身上伤大多也是被那群流民欺负给弄,严重到断胳膊断腿则是在阻止衡城那批流民时受伤,有很多人在路上就失血过多死,剩下还能走到这里,都是命大。至正堂离城郊近,最开始他们没打算进城,是有个人说这儿有个至正堂,医馆老板是个医上好手,这才组织批人过来求救。
这话真与假无从得知,但周翰初也没法再管,毕竟佟颂墨已经开始行善做好事。
为确保这批流民不闹事,周翰初又增派人手在至正堂外守着,有这批拿着枪军官,他们也不敢生事。
佟颂墨从天亮忙到天黑,出来时手都开始发抖。
周翰初先替他舀碗汤:“知道你是好心,他们二十来个人留在城内问题也不算大,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个问题,此次受灾流民人数众多,可不止这区区二十几个,若们留下他们,必定会有更多流
哗啦下,二十几个人全起身给佟颂墨跪下。佟颂墨立在那里,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颇为尴尬,只能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儿来:“不必。都请起来。治病救人不过是本职工作而已。”
佟颂墨不自在避开众人视线,走到周翰初身边去,那些人视线就跟着他起过来。
佟颂墨尴尬地扯扯周翰初手,脸手足无措模样。
周翰初反倒笑,说:“你受众人爱戴,怎还这不心安理得?”
佟颂墨瞪他眼:“快帮说句话。”
虎子忙迎上来:“佟大哥,这就下去让娘把饭热。”
“嗯。”佟颂墨靠着墙闭上眼缓会儿,才问道,“其他人怎样?”
“您放心,们几个都处理得差不多,”虎子答道,“其他人都是轻伤,不严重,包扎下就成。”
佟颂墨这才松口气:“成。做完手术那几个人就先在医馆里住着,其他人……”佟颂墨时间还真没想好该让他们去哪里。他们都是流民,如果让他们留在城内,为百姓安危,周翰初肯定不会同意。
“周将军在下面呢。”柳妗妗适时接嘴道,“等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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