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已经上齐,他们坐在包间里,服务员关门出去。
蒋秋桐坐在餐桌前,坐姿笔直。他十指交叉抵住嘴唇,目光深沉地凝视他片刻后,淡淡道:“纪峣,向家人出柜。”
纪峣手抖,刚刚拿起骨瓷茶杯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脑中嗡地声,几乎什都听不见,似乎坐都坐不住,晃晃悠悠就往下瘫去,脸色血色褪尽,连嘴唇都变得惨白,像是张纸。
蒋秋桐万万没想到纪峣反应这大,脸色下子就变,伪装出所有云淡风轻倾刻瓦解,他忙绕过桌子扶住纪峣,将他半抱在自己怀里,焦急地掀他眼皮,拍他脸颊:
说完他就恨不得拿桌子上大部头砸死自己,这张不知死活嘴,乱说什呢!
没想到蒋秋桐却挑起眉毛,上下打量他眼:“行啊。”这句话把纪峣差点没炸懵,还没等反应过来,蒋秋桐就拍拍手,“好,上课吧。”
纪峣都不晓得自己是怎熬过这节课,因为只有他个学生,蒋秋桐本来是站在讲台上,上着上着觉得别扭,干脆把拉开纪峣正对面那张桌子,坐在那张桌子上,翘着长腿跟纪峣上起课来。
他们距离很微妙,中间隔两臂长,不近不远,个仰视,个俯视,彼此可以清楚地看到彼此长睫下掩映双眸,和亲吻过无数次嘴唇。
课上到半,蒋秋桐让纪峣休息十分钟。纪峣被他锐利目光刺得坐立难安,闻言如蒙大赦,赶紧低头拿起手机。
绝对不至于怂成这个样子。
至于原因,纪峣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特别特别心虚,想来想去,他只能想到,大概是因为,他还欠蒋秋桐个交代。
这个交代,他给于思远,可他没有给蒋秋桐。就算感情中讲究个先来后到,然而蒋秋桐再怎说,也是顶着他男朋友名头,见朋友过明路正经关系。
渣是劈腿纪峣,蒋秋桐却是无辜得很。
然而那目光如影随形,纪峣抬头,就看到蒋秋桐仍旧坐在课桌上,正静静看着他。
他不自然地笑笑,指尖捏着手机,泛出力竭青白:“蒋哥看做什?”
蒋秋桐笑笑,笑容冰凉,他移开目光:“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下课后,蒋秋桐开车,纪峣犹豫下,绕到后面坐后座,蒋秋桐没说什。
两人前后进附近个挺不错餐厅,纪峣路上都在绞尽脑汁,想着会儿要说些什。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说话,蒋秋桐就给他枚重磅炸弹。
他正胡思乱想时,蒋秋桐拿着沓资料进来。纪峣瞬间坐直身体,那姿势跟石膏像没什区别,连头发丝儿都僵成钢丝球。
蒋秋桐看起来点不惊讶,秋水般宁静眼眸隔着镜片,瞥他眼,声音凉凉:“哟,今天怎没迟到啊。”
态度跟那个在讲台上冷嘲热讽性冷淡大魔王般无二,纪峣时有点吃不准他什意思,下意识挂个谄媚笑容:“这不是蒋哥您老课,赴汤蹈火也得来啊。”
……那你之前怎不来。
他这想着,脸色却半分变化都没。纪峣小心翼翼地觑着他脸色,斟酌着语气:“那什……蒋哥,接下来真是麻烦你,要不……下课以后,请客,咱们去吃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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