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地毯时他想,算,跟个二百五怄什气,算算,就当让着他好。
所以还是他先低头吧。
纪峣眼泪忽然落下来。
让他纠结多年那些不甘、渴盼、欣羨、彷徨,伴随着他那畸形见不得光心思,通通被张鹤这句话抹平
他作为大哥,秉承着绝对公平原则,分配到手资源通通人半,只要他有,纪峣都有。
可也就这样,不能更多。
他从小就弄不清纪峣在想什,其实小时候他们俩并不是聊太来,他只是习惯性把纪峣带在身后——聊不来也没什,毕竟大家都是这过,谁还非得当个知音姐姐还是怎——他忽略掉纪峣在漫长成长期里,有关情感所有诉求。
以前他总是不耐烦,冷眼瞧着纪峣个大老爷们整天想东想西,还副把谈恋爱当事业架势,他是真闹不懂。
他觉得那是瞎矫情。
着温霖就连夜跑到他住地方,问纪峣去哪。
他都懵,回家问,才知道纪峣跑。他打电话把纪峣骂得狗血淋头,纪峣笑嘻嘻地说国内桃花债太多,他出国避避风头,还叮嘱他照顾好彼此爹妈。
当时张鹤想这家伙身边修罗场,立刻信,告诉纪峣家里有他,让他放心,不过别浪太过,小心得艾滋。
结果晃四年就过去。
纪峣这几年用行为表态,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他就是爱男人,风流快活最重要,成熟也没用,长大也没用。
男人抬起宽大手掌,像是想要像从前样揉揉纪峣头发,转念想起来他们都大,那只手掌转而落在自己脸上,狠狠搓两下:“不是烦你——虽然你有时候确实有点烦——但是……啧,是说,就是这个个性……”
纪峣出国后出次意外,虽然半是纪峣自己作出来,然而张鹤匆匆赶到美国后看到对方躺在病房中时,还是恨不得把那几人渣给宰。
半是忧心半是恼怒,他们在病房里吵得天翻地覆,他本来想揍纪峣顿,不过看那家伙狼狈样,还是没下得手,彼此撂些狠话,他就这憋着肚子气走。
其实他只气个礼拜,可纪峣居然再没有联系他,他这下是真有点火,又拉不下脸去主动找纪峣,所以两个人直犟到现在。
昨天听说纪峣要来,他吃完饭以后去买周黑鸭,然后回房间重新铺上地毯。
在纪峣这次给他正面反馈后,张鹤心底那最后丝期盼也被击碎。
他长吁口气,身子往后仰,靠在床柱上,闷会,表情很消沉,搞得纪峣都有点不安——这人面对发小时,从来都很怂——结果半晌后,张鹤沉思着,用种郑重口吻缓缓道:“咱们俩没联系这两年,想很多,觉得在对你态度上,也有错。”
纪峣瞬间惊,那点伤春悲秋小心思都来不及惦记,扑过去担心地问:“张鹤你怎?”
张鹤扭头,深深看着他,声音很低沉,两条硬挺眉毛皱着,眉心都挤出两道皱褶:“……是不是对你不太好?”
这个男人沉默冷淡,活得直率而粗糙。虽然有个聪明脑子,然而直线思维,让他注定不会有什玲珑心肝,他理所当然地觉得,既然是这样,那纪峣也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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