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
他看着张鹤慢悠悠卷完袖子,又开始活动拳头,指节拉扯时噼啪作响,他整个人都怂成团,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张鹤仍旧不紧不慢:“那,现在,咱们聊聊你上次说那句话。”
纪峣背后寒毛炸,整个人猫样从地上弹起,向着门口方向冲过去。然而他快,却抵不上张鹤这个吃希望精(注:猪饲料,让猪长得高高壮壮,吃过猪都说好)长大怪物,长臂伸拽,就拎着纪峣颈子把人提溜回来。
纪峣:“…………”
可这是不对。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这个人,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去担负另个人人生。
喜欢朵花,是把它摘下来;而爱朵花,是给它浇水。①
喜欢个人,是把他弄到手;而爱个人,是远远避开他。
。
足够。在这句不算多温柔话里,他已得到足够安慰。
这世界上,有那个人,哪怕只说句话,就能抚慰因变态而扭曲心灵,让人心满意足,热泪盈眶。
纪峣从来没有这深切地体会到,他所深爱、珍重、渴望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好。
上次在美国他们吵架那次,其实他撂完狠话就后悔,之后直撑着没有找张鹤,不是因为抹不开面子,而是他怕。
纪峣怂着脖子生无可恋,气息奄奄,觉得自己大概药丸。
此时两人都在靠床地毯上,个坐着个被拖着,张鹤捏着纪峣后颈,直接将他脸按进床铺里摩擦,额角青筋突突直蹦声音难得咬牙切齿:“你上次说话,老子还记得呢——敢说贱?敢叫滚?嗯?能耐啊纪峣,还敢吼呢?嗯?”
他每“嗯”次,手腕就用力,把纪峣往下怼
他为他付出,已经够多。
他心里想法很文艺很伤感,然而张鹤这个人……注定是跟这些东西搭不上边。只见发小闻言点点头,说声也是,然后瘫着脸开始卷袖子。
纪峣:“?????”
等等,大哥,你要干嘛?
张鹤边卷袖子,边心平气和地说:“虽然觉得爷们之间就该杯酒泯恩仇,不过你是娘炮,不算——所以刚才才跟你在那磨磨唧唧这久——娘,出国趟胆子肥是吧,跟犯蹩就蹩这多年——承认有错,刚才已经检讨完,毕竟上次咱们见面不太愉快,给你小心肝留下阴影真是不好意思。”
他真……真……好怕。
趁着发小将脸埋进手掌空隙,纪峣俯下身体,跪在他脚前,小心翼翼地仰望男人面容,样子虔诚得近乎卑微。
等张鹤抬起头,就看到他咧嘴笑,仍是贯没心没肺样子:“都他妈这掏心掏肺,就差没扒皮拆骨让吸你血,还不够啊?张鹤,你他娘还没当够爹啊?”
他们没有血缘,说白,只不过是“邻居家儿子”这种关系而已,张鹤没有任何义务为自己做什——更何况,他为他做还不够?
张鹤不过比他大几天而已,就从小被要求要照顾他,好吃好玩都要紧着他,张鹤习惯,竟然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在察觉到他出现问题时,张鹤反应永远都是检讨自己“是不是做还不够”,而不是“你想得到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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