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会所除常规疗养院都有配置外,还配备心理辅导师。按理说看心理医生,他应该去专业点地方,然而那些地方环境太冰冷或太嘈杂,纪峣不喜欢,这个还是个朋友介绍过来,才办会员。
当年他发觉自己心意后就出国,逃避也好,无颜以对也好,反正他只想离他们远远——这些人,这些事。
第年,纪峣过得很不好,还得轻度抑郁症,不过总算他没有作死到底——他并不讳
当他知道纪峣真正感情时,他是抱着怎样心情,决定继续追求纪峣?
当他们四人聚在起吃喝打闹时,他是怎若无其事,和大家样笑出来?
当纪峣因为这件事远走他乡时,倾刻间前功尽弃他……又会有多难过?
这些……温霖通通没有说过。他太重视纪峣,重视到舍不得对方有点难受,而所有夜不能寐,所有辗转反侧,只化作这句轻轻巧巧、似怒还嗔,“你太过分”。
纪峣无言以对,他不知道怎安慰这个男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他身体这个人已经得到,而对方想要那颗心……他也没办法。
下全是套路,他又认真又善良,是个特别特别好孩子。后来们分开时他边哭边问,为什不喜欢他还招惹他,先开始没发觉,后来回想自己为什对他动心思,琢磨着琢磨着,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他长得像你。”
“当时明白这点时候……操。”温霖说不下去,他猛吸口烟,别开脸不去看纪峣,“简直恨透你,纪峣……恨透你。”声音到后面已经有颤音。
男人眼圈忽然红,意识到情绪要崩时,他把将烟掐灭,略显狼狈地按住眼睛,将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避开纪峣视线,腰背弓着,像是企图躲开天敌鸵鸟。
“最恨就是替身,有段时间,恨得哪怕只看到这两字就想生撕它,可却把那个男孩当做你,……你……你真…………”
“……太过分。”
那颗心也同样不属于他,而是落在别人那里,他给不。
纪峣抿抿唇,最后却短促地笑声,没脸没皮道:“要不……你打顿?”
温霖抬起眼皮深深看他眼,复又闭上,缓缓道:“纪峣,有件事……你肯定直不知道——旦你难过想哭,眼圈就会红——算。”
“好歹你为红眼眶,足够。”他似是疲倦极,“——反正,就是贱。”
第二天纪峣翘班,把温霖送到公司以后,他就开车去家高级疗养会所。
自打他们重聚以来,两个人从来没有谈及过曾经,关于那间咖啡馆,关于徐叶叶和张鹤,关于纪峣为什不告而别……温霖不问,纪峣不说,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这种典型温式体贴。
纪峣曾笑言,温霖真不愧姓温,真心温和又温柔。哪怕是私下打小算盘,也都透着温柔。
他是唯个,自始至终,从未伤害过纪峣,反而不断给予人。
就如同他几乎不曾诉苦,不曾对纪峣说你看为受多少委屈,所以你该怎怎样。
就如同他偷跑这几年,温霖无疑知道原因,所以他不问,这是对纪峣宽容,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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