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个安静角落里,只剩下于思远和纪峣两人。于思远注视着温霖从容离去背影,哂然道:“温霖倒是变化不小。”
他与温霖曾有面之缘,那时他们还是你侬侬情侣,某次他来A市看纪峣时,正巧温霖也在。他身为社会人士兼纪峣正牌男友,义不容辞地请温霖吃顿饭——明着招待,实则
他只是怕见到他,怕想起他,恨不得这个人离自己远远,不看不想不听,彼此相安无事。
这样最好。
这番纠结心思,纪峣全然不知,他面对于思远时堪称心平气和,只把对方当做是个生命中过客。那些爱怜与欢喜,早已随着时间烟消云散,纪峣还能记起他们曾经美好过往,也能在提起时会心笑,却再不会有什情绪上波动。
曾经于思远也好,现在温霖也好,他打算收心跟他们在起,并不是因为有足够浓烈爱意,而只是既然该收心,而你喜欢,恰好也挺喜欢你,那就对你负责吧。
可如果离这个人,也不会让他伤筋动骨,顶多难受阵罢。
在A市酒会上看到于思远,其实并不很难解释。
和父母都是国企工人下海经商发家致富张鹤纪峣不同,于思远是H市人,家中政治背景深厚。背靠大树好乘凉,因此于家在生意场上也格外顺风顺水,几十年下来,通过不断经营,在北方地界,算是小有势力。
然而中国那大,其他地方并不怎买于家面子,生意越是往西往南,越是难做,当年于家在A市开个分公司,就是为伸长触手,多分分蛋糕。
毕竟A市位置紧要,正好如同颗钉子般卡在于家向西南方向发展通道上。另方面,和于家恰恰相反,纪峣家生意大多集中在长江西南、中部、以及部分沿海,想要扩大影响力,就得往政治中心凑。
因此,作为强龙于家,和作为地头蛇纪家,可谓拍即合。其他不说,单单纪峣所接手项目中,就有几个和于家合作。
那些喜欢,都是水中月,手中沙,如同纪峣这个人样,是抓不住。
他这种拔屌无情行事作风,简直是人渣中战斗机,典范中典范。
——另方面,凭心而论,他也真不认为以于思远性格和条件,对方会拿四年时间惦记他。大家都是路玩着混着到大,谁不解谁啊,他觉得于思远顶多,不过是意难平罢。
对此,与他相识十余年温霖也心知肚明,所以在于思远暗示能否让他们单独聊聊时,温霖微微笑,没有做任何多余挑衅动作,十分有风度地借故告辞。
相比起来,于思远女伴就显得愚笨些,还是温霖见于思远尴尬,仗义解围将人哄走。
所以遇见于思远,真点都不稀奇。
或者这说,以他们两家在生意场上关联,纪峣觉得自己回国这久后才遇到对方,这才是稀奇事。
其实这并不奇怪——纪峣回国不是秘密,只要人有心去躲,辈子见不到都行。而于思远,就是那个悄咪咪躲在暗处,把自己藏起来人。要不是这次实在忘,他大概还会躲得更久点。
至于原因——他怎知道。
他妈他怎会知道,自己明明什都没错,甚至什都没做,为什会想要躲着纪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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