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就挨在他旁边,腿贴腿坐着,同样满头是汗,身酸臭味儿,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下,说早习惯。
这种初时尴尬,却随着互相解愈久私密小事在他们生活中层出不穷,这是彼此在曾经情感经历中从未有过。
他们见证过对方最邋遢狼狈样子;他们曾那亲密
“……”
“……”
强行尬聊波,两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气氛僵硬至极。
正如纪峣所料,他似乎真并没有那惦记纪峣——纪峣是消失四年不是四天,还是个劈腿被抓现行前男友,他就是有再深感情都淡下来——可是,有很多东西,却是于思远极力想忘,却仍旧忘不。
这大概就是旧情人做不成朋友原因。他们曾经相濡以沫、耳鬓厮磨,见过彼此睡眼惺忪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像个鸡窝,眼屎糊在睫毛上抠都抠不下来;日三餐吃喝拉撒,抠脚打屁,那层男神皮被剥下来后,谁都不还是个凡夫俗子。
示威。
那时还是学生温霖看起来青涩又纤弱,注视纪峣目光却十足十地执着热忱、缠绵悱恻。他看得心里隔应,却碍于纪峣那会儿还在温霖面前装直男,不好挑明自己身份,只好隐晦地不断暗示他和纪峣关系亲密。而温霖呢,他只是默默捏紧筷子,看着他们微笑。
那会儿于思远对温霖印象很简单粗,bao——喜欢他家峣峣,不过只敢没出息地暗恋,小白花朵,很弱,毫无威胁。
结果风水轮流转,没成想那个“毫无威胁”人,成自己——瞧瞧温霖那副坦然放任态度,啧啧,好像完全无视他,简直优越感爆棚。
于思远心里酸极,因此,忍不住小小地刺温霖下。
于思远第次去纪峣公寓过夜后,第二天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他震惊地对纪峣说:“你用完厕所后居然是臭!”
那时纪峣面对思远时,还是多才多艺通透坦荡男神人设,换言之就是不太接地气——闻言,他笑倒在沙发上,往于思远身上砸个抱枕:“当老子是貔貅,只进不出啊!?”
还有次,同样也是刚确定关系不久时,两人爬山回来,浑身大汗淋漓,纪峣个劲念叨着要吃刺生,遂两人去家很有情调日料店——用拉门隔着,脱鞋上榻榻米那种——然后就悲剧。
……总之,他们默默与对方对视眼,然后各自穿好鞋,安静如鸡地撤菜单,谁都没提这茬,闷头往小吃街吃大排档去。
后来很久之后,两人某次健完身出来,大夏天,就着彼此身臭汗抱着西瓜啃,于思远撩起衣摆擦汗,没防备汗馊味儿把自己熏个够呛,见纪峣还在旁边吃西瓜吃得津津有味,于思远错愕地问你闻不到味儿?
纪峣抿口酒,没接这话茬。
这人虽然是他前前……前男友,他原来也真真切切地计划要跟对方共度生,不过现在温霖才是他枕边人,纪峣这人没什优点,硬要说话,护短算个,拎得清算另个。温霖和于思远孰轻孰重,该偏向谁,他心里很清楚。
于是他没再兜圈子,直截当地问道:“支开温霖,你要跟说什?”
于思远用种很难言目光看着他:“……你这身,挺帅。”
“哈哈谢谢,你也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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