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上看着赵宇离去,动不动。
赵宇真没有来过。李安生出乎自己意料平静,他照常地写作业、背书,做家务、照顾母亲,定期地陪她去透析。赵宇不来吃饭,那他连荤腥都不需买,母子二人吃点粥面即可。家里存款已经全部掏空,所幸这个月他亲生父亲又打钱来。钱历来不多也不少,养孩子绰绰有余,养病人远远不够。但李安生将钱块掰成两半花,竟也能勉强支撑下去,在大年夜晚上,他还烧鸡汤,做鱼,可惜李母没有胃口。剩菜连着吃四五天,最终还是倒。他甚至偷偷地留下两百块钱,是他这年从每月生活费中扣出来,想给赵宇买些什作为新年礼物,尽管赵宇从不缺钱。
过年是快活。年是每个苦难人宝典,不论富贵与贫穷,享受着同样节日,闻同样鞭炮余味,将年高兴与不高兴用“年”给死死摁压住,以
在李安生印象里,切都从那天开始悄然转变。
赵宇向他说,赵宇父亲外出出差段时间,他母亲需要人陪伴,无法每天晚上见面。李安生答应,尽管他心中存疑。
赵宇实在不适合说谎,李安生想。赵父以往也并非每天在家,应酬繁多,赵母依然开开心心与小姐妹潇洒,对赵宇几乎给全部自由。怎会因为短暂出差,就逼迫儿子在家陪她?
但他什也没有说。
平时不能见面,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周末。高三中开始补课,每周六还要多上整天。李安生在周六上完课便回家,照顾母亲、烧饭,等待赵宇来。赵宇来后他才会动筷,两人吃完后便亲吻,亲吻完便上床。越久没见,他们亲吻得越发热烈,从门板压到床上,没有开暖气大冬天也能大汗淋漓。直到周日赵宇回家,往往嗓子都会半哑。
李安生知道自己快疯。
他冷冰冰地看着赵宇对他有所隐瞒、慢慢远离,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翻天倒海。他无法克制自己心中无限猜忌与怀疑,哪怕他屏住呼吸、拼命克制,不想让自己成为像怨妇般斤斤计较可悲角色。他揽着那人拼命亲吻,直亲到双唇红肿为止。他抱着他在家里、在僻静无人小巷子里、在黑暗中路灯下亲密,尽管理智告诉他他应该保留温柔。他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需要他确认他所有权,但越是亲密无间,他却发觉他们之间沟通越来越少。赵宇从不知道李安生老师如何、同桌是谁,连寒假中要补课几天都不知道,而李安生也是同样。偶尔有天,赵宇说起个同班同学,却发觉要从头开始介绍时候,两人都沉默。李安生干脆翻身亲吻上去,勉强结束尴尬局面。
两人互相掩饰着,将切都粉饰太平。直到有天李安生俯在赵宇身上亲吻至情动,却闻到熟悉香水味,几乎将家里掀个底朝天。
两人吵到翻天地覆,连李母在隔壁房里摔杯子都没能让他俩停下来。香水自然只是个巧合误会,但他们都知道争吵并不单纯因此而起。最后两人都吵到沉默,赵宇喘着粗气,胸口大力地起伏,疲倦地揉揉头发,他说,“寒假,要和以前样……出去吃很多饭…很多人请客……太忙,不来找你。”
李安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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