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缓缓点头。
“还有多少这样岗哨?”
黑衣男人摊开双手。莱尔德还以为他要用手指表示数字,但他只是双掌向上,手臂伸展开,平划两个圆。
“从古至今。”
“什?”
之前,莱尔德坚定地认为这地方与外界比例致,万他推想是错,那他们很可能无法找到“伊莲娜”最后出现坐标……他很希望自己没有错,希望这世界方向能有规律可循。
莱尔德又问:“难道你在这世界旅行几百年?甚至……走过相当于从欧洲到美洲距离?”
考虑到此人进门年代,也许他真可以从欧洲徘徊到美洲……但这也不对,至少和黑衣男人经历不太相符。莱尔德还记得那本日记内容,日记不长,仅仅提到图书馆、树篱迷宫、河水和灰色树林,并没有写出多漫长旅行。
莱尔德想拿出手机,想给这个人看里面日记照片,但他发现自己拿不到小提箱。
他没有手,没有身体,没有切。他只是能看见,能听见,却根本不存在。
”这回是个陈述句,不是询问。莱尔德觉得这大概是句回答。
黑衣男人双手捂住脸,似乎陷入痛苦。与此同时,莱尔德眼前又出现那艘船模样,这次它不是在风,bao中海上,而是停泊在港口。
风,bao中背着油布包裹男人现在身着身轻装,正在与个制帆工匠沟通,商量着如何修补前主帆。
说话时,他眯着眼望向阳光,在那个方向,个青年背靠主桅而坐,捧着书对他笑笑。
接着,莱尔德看到他们从主帆上挖下来布料,上面以陈旧黑漆写着“唐璜号”。
“从古至今,每年,每秒,每位拓荒者。”
大概这个回答就是“很多”意思吧……莱尔德问:“你是要找到每个‘岗哨’吗?”
黑衣男人低着头:“即将找到,是最重要个,但是……”他低头吃吃笑几声,声音似乎带上哭腔,“这次,与之前不同……这次,意识到……不能找……不能找……”
随着他语言,莱尔德看到片片飞逝而过记忆,犹如传说中人类弥留之际回溯。它们有些抽象,与其说是画面,不如说是“想法”。
猎人把所感直接传达给莱尔德,这样比用语言描述更加快捷准确。
黑衣男人歪下头,这动作和灰色猎人歪头时模样。
他说:“这是旅程……寻找岗哨。追寻每页书……直到来到这里……”
“岗哨?岗哨是什?”
“岗哨。拓荒者留下痕迹,歇息,传承所见切。”
莱尔德用力理解下:“也就是说……那个树屋不是你建,而是在你之前还有别人来过,并留下?”
莱尔德愣下,又突然醒悟。
1822年7月,唐璜号在拉斯佩齐亚海湾倾覆,船上人全部遇难。(注2)
莱尔德花点时间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
这是目前为止他经历过……最大虚幻,比遭遇怪物之类还要虚幻。
“等等,不会吧?”莱尔德问,“但是历史记载中……算,这不是重点。如果你在唐璜号上,你们不是应该在意大利附近吗……你怎会到这里来?你怎会遇到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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