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维指指前面:“没有路。之前直尽量找能行车路走,现在不行。这里已经
黑衣拓荒者走很远路,经历尚不可知波折,要寻找“每个”岗哨和“最重要”岗哨。在找到之前,他又因为意识到某些事情,而放弃继续探索。
莱尔德揉揉眉头,又睁开眼,盯着矗立于远山上方尖碑。
黑衣男人要找岗哨是在这附近吗?是方尖碑方向吗?
这时莱尔德发现,视野好像静止,车子位置没有没有继续移动。
莱尔德缓缓望向列维,发现列维也正盯着他,脸忧心忡忡。
那,是灰色猎人认识?
不认识。它显然不认识。
莱尔德回忆起山谷下发生切,回忆着灰色猎人曾说过每句话。
它……他不认识,但他认得出身上痕迹。
就像他也不可能认识列维·卡拉泽,但他认得出拓荒者。
撕毁书页。处决猎犬。杀掉所有拓荒者。
莱尔德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他自己想法,可它们对他而言却无比亲切,仿佛早就属于他,他能随意回忆起它们,就像回忆起任何件生活中记住过事情——比如最常听到广告词、政客打出新口号、耳熟能详旋律、老家房子模样、学生时代流行笑话……这些都不是发自于人们自己内心,但大家都能清楚地回忆起它们。
莱尔德忍不住想,难道是那个灰色猎人控制他,对他下某种暗示?
但好像又不是这样。被暗示或控制人通常没有受控自觉,他们会以为自己行为很正常,而不是明确地感知到外来信息。
也就是说,灰色猎人没有“控制”他,而是把这些认知“赠送”给他,让它们变成本就属于他记忆。
“你怎?”莱尔德声音含含糊糊。
“还想问你怎!”列维说,“正在和你说话,你渐渐就不理,还以为你睡着,结果不会儿你就开始皱着眉头哼哼……们问你怎,你没反应,杰里认为你定是说梦话,这时候你突然又醒,会儿探着头使劲看远处,会儿又两眼放空……就在刚才,你还转头过来盯着看,瞳孔有硬币那大,活像是磕药!”
莱尔德虚弱地靠在椅背上:“胡说……整个虹膜范围也没有硬币那大啊……”
列维说:“看出你现在很清醒,清醒就耍贫嘴。说真,你到底怎?”
莱尔德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怎呢……对,为什停车?还有油吧?”
莱尔德闭上眼,心中浮现起不久前对话:
“还有多少这样岗哨?”
“从古至今,每年,每秒,每位拓荒者。”
“你要找到每个‘岗哨’吗?”
“即将找到,是最重要个,但是……这次,与之前不同。这次,意识到……不能找……不能找……”
它是怎办到?
莱尔德抚上自己胸口。猎人描摹过留在这里图形。
五岁那年,回到家里之后,他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严重伤痕,但他经常在痛苦和噩梦中抓挠自己胸口。后来随着年龄渐长,他这行为也越来越少。
认识那灰色猎人吗?莱尔德问自己。
不认识。对它没有任何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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