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朗那些轻易交往又分开恋人,包括他在内,不都是因为触不及天上月,所以退而求其次俯拾水中影吗?
当初满腔憧憬却被背叛愤怒,与如今放下尊严隐含期待地讨好却被轻视愤恨,二者谁更强烈,梁言已经分不清。
他扭过头,破罐破摔道:“随便你怎想吧。”
“……”
孩子发疯老不好,多半是惯。
没瞿朗,他只剩下钢琴。
正如那些人所说,没人会白白做慈善。
如果瞿朗是为那种事资助他,那他只能忍着反胃感,让瞿朗对他兴趣久些。
在给许茜打电话说想和瞿朗起庆生之前,他花个多月时间说服自己——他到瓶颈,需要真正大师教导与指点,瞿朗未必肯为他花心思,他只能自己争取。
交换也好,为偿还之前诸多“资助”也罢,反正他说服自己。
这些话如同魔音,日夜在梁言耳边环绕——瞿朗资助他,真是为做那些事吗?
他见瞿朗机会不多,年也只有两次。
某次他失手打碎瞿朗家里价格昂贵花瓶,慌忙清理碎片时割伤手指,瞿朗发现后边叹着气帮他清理伤口上药,边斥责他不懂得保护自己手,花瓶事却只字未提。
仔细回想,那时瞿朗有没有摩挲他手指?落在他身上视线是不是*亵狎昵?对他态度会不会太过宠溺?还有许茜,她偶尔指派到底存不存在肮脏暗示?
“什资助,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包养嘛。”
去,不想撞见瞿朗牵起个男人手送到嘴边轻吻。
他被雷劈似杵在门口动弹不得,被许茜拉回去,临进门前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瞿朗已经松开男人手,正笑着挑起对方下巴低头靠近。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学校,就在那时,学校里出现他被瞿朗包养传闻。
以前千方百计想打听关于瞿朗事件件接连传进他耳朵——爱玩,尤其喜欢玩弄钢琴家,换男友很快,包养很多人……
梁言起初不信,可是再见瞿朗时,瞿朗身边确实换另个人。
瞿朗松开梁言,揪住他衣领往上提,把人掼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冷声道:“说清楚,说不清楚就别下船,留在海里喂鱼算。”
他真说服自己!
瞿朗却在这时装起道德高尚君子。
钢琴家……
有哪个钢琴家比得上周叙白?
见到周叙白,还有什不明白?
“艺术生这烧钱,还真当人家什都不图,光做慈善啊。”
“笑死,这不就是按照自己审美挑人‘资助’吗?”
……
耸立在梁言心里,高不可攀神像在粒粒石子敲击轰砸之下坍塌。
恶心,愤怒,厌恶……很长段时间里梁言想起瞿朗便会被无数股交缠情绪折磨得胃痛欲呕,难以入眠。
后来碰到瞿朗合作伙伴,对方看向他眼神也充满轻亵揶揄,趁瞿朗短暂离开,便用下流言语品评他——
“早听说他在家里养个小情人,闹半天是真啊?”
“别瞎说,人家那叫‘资助’!”
“对,‘资助’!从小‘资助’!哈哈哈哈哈哈……”
“小家伙,机灵点儿,你们瞿总出手大方,你好好哄哄他,以后房子车子他都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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