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朗能感觉到周叙白在门口停瞬,背对着门口后脑忽地发麻,生出做亏心事被撞破赧然与忐忑。
这时再往书房走也晚,而且转念想想,也没什好藏,瞿朗心道,他就是这样人,做就是这样失望事,周叙白迟早要知道,不如该干什干什,于是就势继续往下说。
凡事涉及到钱,便很赤裸,远处哭声在这场会议中被具化成可见利益,灾誉腾要救,名誉腾也要,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商业考量。
瞿朗语调平稳逻辑清晰,快速敲定方案后叮嘱宣传部门要尽快发出公告,毕竟现在人忘性大,通常只记第名。后续营销也得跟上,公司不是他个人,总不能让誉腾钱白花。
挂断视频会议,瞿朗心里火辣辣片,合上电脑如常地回头跟周叙白打招呼,问他晚上吃什,周叙白脸上看不出喜怒,说他在秋蓉那里学道菜。
便将耳机放到茶几上,去卫生间洗漱,低头成双成对牙缸牙刷映入眼帘,他看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和周叙白同居。
过去九年瞿朗就算有交往对象也都是自己住,因为他工作起来不分日夜,很难与谁步伐协调。
他向来是有空休息没空几天不归,现在家里突然多出周叙白这个存在感强烈人,加班晚都要提前打电话报备声……说实话,他很不习惯。
除报备还有作息——以前做运动员时,他朝五晚九雷打不动,后来接手誉腾,便是毫无规律可言,时不时熬夜连轴转,睡到两三点乍醒毫无睡意也常有。自从周叙白搬过来,晚上十点过,他是想睡也得睡不想睡也得睡,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再者就是私人空间问题。
这事说起来与九年前他们最初矛盾如出辙,之后谁都没提,只是晚上周叙白比平时沉默,无论是抚摸还是顶弄力道都格外地重。
结束后瞿朗问周叙白是不是生气,周叙白说没有,隔很久,又抱住他说:“瞿朗,你做事有自己考量,不用向证明什。”
瞿朗从牙缸里拿出牙刷挤上牙膏,思忖着周叙白当时意思:他到底是失望不想说,还是说自己想干什干什他不管呢?——
今天还有更,离彻底重圆还差点
瞿朗个人住惯,在自己家里也不分什书房客厅,文件随手放到哪里都有可能,忙起来找个地方坐下就能办公。
不久前各大平台热搜榜被某地灾情刷爆,他刚从公司回来没多久,看到消息立刻拉个线上会决定捐款事宜。
“五千万救灾款就够多,再加五千万物资,没必要吧?”有人对瞿朗定下数额提出质疑。誉腾不像国内那几家庞然大物互联网公司,何必出这大力?
“五千万物资是对外报价,”瞿朗说到这里门口密码锁响动,周叙白推门走进来,他来不及收声,后面话便顺势冒出来,“实际成本是多少们自己知道,”誉腾要捐物资是药品和衣物,无论是采购价还是生产成本与市面上所知都要差大截,“花几千万钱办个亿事,算是笔不错买卖。”
视频会议里其他人声音不断从扬声器里传出,明显是在讨论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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