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妨碍梁言、许良蕴以及这多年来形形色色追求者甚至钟麒,被他举手投足流露出凌厉气魄吸引。
任何庸常或者精致却脆弱东西都配不上他,唯有
握着瞿朗那只手指骨拱动,而后停住。
他用空着手托住瞿朗脸,逼瞿朗抬起头,自己却不知道为什垂下眼帘。
“你……”没有钢琴代为抒情,剩下便只有言语。
喉结频繁地滑动,周叙白从未如此担心过词不达意:“肖赛首奖,白宫演出,错过都可以再拿回来——”他冒着不再被喜欢风险,向瞿朗坦白自己不够磊落计算,“但是你,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
瞿朗以为自己听到天方夜谭。
他感觉到自己脸在变红,像是大雨天被淋成落汤鸡又倒霉地摔进泥坑,好容易忍着满身伤痛和污泥爬起来,却看到喜欢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狼狈自己。
无地自容,窘迫至极。
“瞿朗,瞿朗……”周叙白低头找到瞿朗紧咬着嘴唇吻上去,拍他背遍遍地安抚,等到瞿朗松开牙关,很轻地抿过他几乎被咬破下唇,抬抬瞿朗握着剑右手,才往下说道:“瞿朗,想很久要送你什礼物,但好像什都不合适,只有它能配得上你。”
瞿朗低垂着头,神经性地颤动下,黑色瞳孔中倒映着佩剑剑尖反射冷芒。
他自嘲地翘起嘴角,说:“以前都没发现,你还有讲笑话天赋。”
是有些狠。
他迅速清空自己周围与击剑有关所有东西,不留点念想。
不能上场剑与废铁无异,九年间他过手佩剑、重剑还有花剑不计其数,但没有把真属于他。
瞿朗知道周叙白不会有讽刺或者玩笑意思,但送这种东西给他……只能是白费心力。
“不喜欢吗?”周叙白问。
周叙白抬起眼帘,郑重地望进瞿朗眼里,“瞿朗,这九年你想做事全都做到,”无论是运营俱乐部、经营誉腾还是举办大师赛,现在连他提议誉腾文化中心也被提上日程。
这其中有很多波折,瞿朗用很多办法,就像击剑比赛中佯攻与诈退。
受伤手腕让瞿朗无法在赛场上与对手角逐金牌,但他身为剑士优雅又果决品格与内核从未因此而损伤分毫。
他会暂时败退,但短暂休息或蛰伏过后,就会迅速将自己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不给对手任何喘息机会,挥剑直落对方面门——就像九年前那场七月挑战赛最终轮。
瞿朗似乎从来不知道他在别人眼中样子。
“没在说笑。”
“……”
“说回来是为自己,也是认真。”
“……”
“……”
“还好。”瞿朗淡淡地答。
周叙白把佩剑从剑袋取出,递给瞿朗。
瞿朗定定看他几秒,确定他是认真,妥协地抬起左手摊开。
周叙白把剑袋放到旁,捞起瞿朗右手,把他手指根根搭过剑柄,然后修长手指包上去,强迫他牢牢将佩剑握在手里。
刹那间有无数画面在瞿朗面前闪回,从下颏滴落汗水、裁判呆板指令、鞋跟擦过剑道发出刺耳摩擦声……他像是被火舌舔舐,甩手想要挣脱,但周叙白手握得太紧,任他怎挣扎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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