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岭心冷笑声:“无辜?你珠胎暗结,生下个叛党余孽,是何居心?”
沈云阶眼尾泛红,忍着泪道:“弟子对朝廷、对师尊从不敢有二心,小沅可以当个普通农家子,只求师尊网开面,留小沅命,弟子可以发誓这辈子不再见他……”
江岭心指尖摩挲着沈云阶脸颊,道:“为师生孤寂,只有你这个徒儿,你是从小看着长大,知道你对谢家那个小世子动情,少年人情难自持,为师不怪你。可你不能步错步步错,听师尊话,你就权当没有过这个孩子。”
“师尊!”沈云阶心如刀绞,痛得发颤,“不要……求您不要……”
“观儿,聪慧过人,进退有度,直都是为
小沅五岁时候生场大病,沈云阶接到消息时候,连夜出城去,幸好当时天南星来金陵看他。有天南星在,小沅才算是捡回条命。
沈云阶双眼通红在小沅床前坐宿,天亮时匆匆离去。千万般小心,到底还是没能藏住。
小沅不见,哑奴跌跌撞撞地去通知沈云阶,急得手都不知道该怎比划。
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沈云阶沉默良久,皱眉道:“哑奴,你赶紧走,小沅事你不要再管。离开金陵,走越远越好,再也别回来。”他把银票和些散碎银两塞进哑奴手里,转身去天衣府。
天衣府,凤翎斋里江岭心正在喂小沅吃点心,小沅坐在他膝头,十分乖巧。
沈云阶想,他和谢筠意哪还有以后,生下这个孩子不过是他私心,妄想给自己留下份念想罢。
孩子五岁之前,他只见过三次面。第次是孩子满岁,他在外出使任务归来,借口天色已晚,借住在金陵郊外处农庄家。这家男人是个哑巴,有个老实巴交妻子,家里还有个白嫩嫩孩子。
那晚,哑巴给几位官爷做饭端上来,女人抱着孩子在旁怯生生看着。沈云阶解披风,状似不经意地看眼女人怀里孩子,道:“来,给抱抱。”
女人唯唯诺诺地上前,把孩子递给眼前这位看起来很温和官爷。
沈云阶小心接过孩子,指尖都在打颤,面上分毫不显,从容道:“倒是乖巧可爱,这孩子叫什?”
沈云阶推门进来时,江岭心正温柔地把小沅嘴角点心屑抹去,听见动静不慌不忙地抬起头,轻笑道:“小沅,看,你爹爹回来。”
沈云阶直直跪**去,苦声道:“师尊……”
江岭心开门唤婢女来将小沅抱下去睡觉,待小沅离开后,方招手道:“观儿,过来。”沈云阶膝行几步到江岭心面前,被江岭心抬手捏住下巴,抬起脸来。
“糊涂。”江岭心叹息道:“何等糊涂啊!”
“师尊,弟子知错,可小沅无辜……”
哑巴男人摆着手比划,女人这才赶紧低头道:“孩子还小,没个名字。”
沈云阶伸出指尖,点点孩子眉心,轻笑道:“沅有芷兮澧有兰……不如,就取‘沅’字,可好?”
女人赶紧应下:“官爷取,自然是好。”
“小沅……”沈云阶摸摸孩子嫩生生小脸,掩住眼底疼惜。
两年后,沈云阶再次见到他小沅。小沅长大,已经能穿着开裆裤拿小铲子在院子里拍蚂蚁。他没敢进那农庄,就远远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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