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阶没找到自己衣服,只能披着萧宁外袍下楼,他身下痛得厉害,堪堪扶着楼梯,苍白唇角微微抿起,额头层细汗。虽是病恹恹,却依旧如秋月映柳,色似霜雪,令人挪不开眼。
那阿婆伸着脑袋往里头看,当即惊道:“嗬!这、这是……”
萧宁勾起唇角,轻描淡写:“远方亲戚遭变故,无家可归就来投奔。”
沈云阶愣,倒也不多嘴,垂着头认下。身边小沅仰着小脑袋轻声唤句爹爹。
阿婆瞪大眼,用手肘捣捣萧宁,使个眼色,小声问道:“还带着个孩子?”
清晨,窗外下着淅淅沥沥小雨,沈云阶吃力地睁开眼,看见小沅正坐在他身边哭。小沅手里捧着个比脸还大饼,啃两口,就停下来抽抽搭搭地喊声爹爹,张小脸跟花猫似。
“小沅……”沈云阶张口,声音嘶哑虚弱。稍动弹,浑身像是被敲碎骨头般疼得眼前阵阵发黑。
“爹爹!”小沅扑到沈云阶手边,小心翼翼拉住他手指。沈云阶熬过阵眩晕,咬牙坐起身来,他身上已换好中衣,床榻也明显被收拾过。
“爹爹,害怕。”小沅缩在沈云阶怀里,委屈得直掉眼泪。沈云阶心疼地抹去小沅眼角泪花,低头亲亲孩子额头:“小沅不怕,那个叔叔不是坏人,不会伤害小沅。”
小沅低头看看手里啃半天都没啃完饼,听话地点点头。沈云阶忍着身下酸痛,强撑着起身带小沅下楼。
萧宁哼笑声,手里面团子啪声拍在案板上,扭头对沈云阶冷着脸道:“下来干什,昨晚上折腾夜你不累?”沈云阶脸上微烫,领口没遮住地方露出青紫斑驳痕迹,明显被糟蹋过样子。
那阿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提着篮子扭头就走,着急把这个震撼十里八街事儿唠出去。
下雨天缘故,街上人不是很多,只有个阿婆在买饼。那阿婆把手里菜篮子往上擓擓,像往常样絮絮叨叨念着:“人家小翠多好个姑娘啊,贤惠体贴,模样也俊,又门心思惦记着你。”
萧宁没听见似,把热腾腾饼包好塞进阿婆篮子里。
阿婆把铜板递给他,还不忘劝着:“家里有个体己人不好吗?你也老大不小,难不成就直这样自己过?听婆婆句,趁年轻……”
“少爷……”
阿婆随着声音往里头看,见人正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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