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褪尽,苍白唇微张,费力喘息着,目光涣散,许久才渐渐攒口劲儿,再度挺起腰身,阖眸极长闷哼声。待力气用尽,落**子后,眼前已经花白片,耳边尽是长鸣。老周换几次针位,沈云阶被折腾地奄奄息,孩子才算是堪堪冒出个小小头顶圆弧,胀痛感到极点。
萧宁遍又遍地用袖子抹去沈云阶额头汗,眼睁睁看着他受尽苦楚,气息渐弱。萧宁悔得心如刀绞,倘若知道今日沈云阶遭罪至此,当初便是再如何心存怨怼,也不要他承受产子之痛。
“阿云……”萧宁用脸贴住沈云阶额头,泪从眼中滴落:“从前事们再也不提,只要你好好。”
沈云阶眼神柔软下来,腹中痛楚猛至,他下意识仰起脖颈,痛呼出声。他能感到孩子点点冲破桎梏,将要来到人世。忽然间,呼吸仿佛已经停止,心口处绞痛来得猝不及防,脑海瞬间空白片,口乌黑血从沈云阶口中呕出。原本死死攥在萧宁领口手,徒然滑落,细瘦腕骨颤颤,再无声息。
老周懵,片刻后猛地扑上去,扒开沈云阶上身残破衣衫,看到他心口乌黑片。
“阿云?”萧宁身上溅满沈云阶血,时间竟茫然地看向老周。
老周死死皱紧眉,转身抬手压住沈云阶肚子用力按下去。萧宁把攥住他手腕,吼道:“你干什!”
老周甩开萧宁手,冷声道:“听说,他毒入心脉没救,留孩子吧。”
萧宁脑子嗡鸣,喉中片腥甜,不明白老周话究竟是什意思。片刻功夫,老周已经按着沈云阶肚子,将孩子轻轻扯出来,匕首隔开脐带,婴儿细弱哭声在片死寂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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