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神色淡淡,把念念放在地上,道:“叔叔忙,念念去跟哥哥洗洗脸。”
小沅牵住念念手,再次看眼沈观,转身往后院走。
沈观无奈收回手:“萧老板未免小气。”
萧宁扯扯唇角,眼神透着寒意:“妻走得干脆,就给留下两个孩子,见谅。”
沈观噎,怎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回应,明知道不该再问下去,偏忍不住道:“令妻是怎……”
萧宁咽下心头恼恨,斜眼沈观,讥诮道:“难产,生下小儿子就走。”
“节哀。”沈观微微皱眉,萧宁话里带刺他也能理解,毕竟昨晚拿刀威胁人家是他,如今堂而皇之站在人家地盘上也是他,态度不好也是理所当然。
“爹!”小沅醒后,牵着弟弟下楼,看见沈观又是怔。
沈观自然也回头去看,昨晚那个少年手里还牵着个小,四五岁模样,刚睡醒走路还晃晃悠悠,双眸惺忪,仰着小脸跟在哥哥身旁,奶声奶气地对着萧宁叫声“爹”。
萧宁点都不跟沈观客气,把活儿都交给他,自己坐旁冷着脸喝茶。第炉烧饼出锅时候,赶早集街坊来这儿卖饼。
“来三个烧饼。”
“哎,好嘞。”沈观乖巧应声,装出副懂事又能干模样。
街坊从他手里接过饼瞬间,惊“嗬”声:“这、这是……”
萧宁在旁平静道:“阿叔,这是新招伙计。”
小家伙儿生玉雕雪琢,眉眼里竟当真与沈观有几分相似,可见萧宁说他像自己亡妻当真不是戏弄他。
看到那孩子瞬间,沈观呼吸滞,莫名觉得腹间那道伤疤隐隐作痛。
“来,念念。”萧宁摸摸小儿子头顶,指着沈观,故意压重语气道:“叫叔叔。”
“叔叔。”沈念乖巧唤声,歪着小脑袋看沈观半晌,咯咯笑,伸出短短小胳膊道:“叔叔抱。”
沈观怔,心里软做滩水,伸手正要去抱小念念,却被萧宁缩手,捞个空。
那街坊狐疑地打量沈观半晌,自言自语道:“哎这这……怎这像……”可这毕竟是人家伤心事,不好多嘴,没准萧宁就是瞅着长得像,才招他做伙计不是?
街坊走后,沈观扭头问萧宁:“他说‘这像’是什意思?”
“没什意思。”萧宁从炉子里挑个烧饼晾会儿,又切些许肉夹里头,准备等小沅醒让他去学堂路上吃。
沈观琢磨瞬,继续问道:“他那话里意思,像谁?”
萧宁夹肉手顿,抬头看眼沈观,冷笑道:“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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