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眼角微润，攥住被褥，声音沙哑：“少爷若是不想说便罢
。”
萧宁冷哼
声：“沈大人不远千里而来，那送上门给
做媳
“别走……”沈观急，要跟下床。萧宁将人把按回被褥间，俯身贴在他
耳畔，低声道：“老实躺着。不走，谁给你做饭吃。”
萧宁真简单做些吃食回来，沈观正坐在床沿，歪着脑袋犯困，昨晚折腾宿，难免腰身酸痛，神色懒倦。
“累？”萧宁把他垂落在身前发丝拨开，抵着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少爷。”沈观低声唤道。
萧宁淡淡松开手，没有说话，沈观猜到他身份，他并不意外。
沈观皱起眉头，粥也咽不下去。
萧宁不动声色地扬起唇角，斜他眼，道：“怎
？觉得他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不来这些事？”
沈观长睫低垂，泛白指尖不由得攥紧身下床褥。
“你放心，他比你想象还要能适应那样生活。”萧宁拉过沈观手，翻过掌心，果真看到指甲在手心留下掐痕，便也忍不住眉间轻皱。
“原本他以为，这辈子也就如此，盛世之下，难复深仇，便是搅弄起片风云，又能如何。”萧宁苦笑，伸手抹去沈观唇角点汤水，“可偏偏，有人不肯就此作罢，带着那个孩子，千里迢迢送上门来。”
翩翩少年，身居小城隅，平安顺遂。”
沈观动容，缓缓睁开眼，对上萧宁坦然沉静眸子，苦笑道：“如此……也安心，他叫什？”
“单名个沅字。”
沈观心头钝痛，垂眸轻声自语道：“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萧宁手上顿，沉默瞬，道：“原是这般。”他缓缓将粥喂到沈观嘴边，沈观却不再配合，只是闭着眼别过头去。
“想到多少？”萧宁问道。
沈观摇摇头，抬手按住眉心，眼中满是苦涩。
“吃点东西再睡，想不到就不想。”萧宁握住沈观手腕，把他手从眉间拉开，塞个包子给他。
沈观听话吃完包子，被萧宁按在床上裹好被子，沉沉睡去。萧宁在床边守他半天，才出门去……
沈观记忆仍旧混乱不堪，若是想久，便感到头疼欲裂。萧宁不许他多思，只道：“你若想知道什，说给你听就是。”
萧宁把空空粥碗收好，起身正要去刷碗，却被沈观把拽住袖口。
“后来呢？”沈观有些急切地盯着他。
萧宁垂眸看眼死死扒在自己袖口上手指，道：“不想说给你听。”
沈观咬住下唇，沉默片刻，小声道：“还可以再吃些。”
萧宁眼底浮起丝笑意，拨开拽住自己袖子手指。
“心满意足，就不肯活？”萧宁用汤匙在沈观苍白下唇上压压，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和他第二个孩子叫什？”
沈观蓦地睁开眼，死死盯住萧宁脸。
萧宁挑起锋利眉梢，缓缓道：“谢筠意死，你少爷却没死。”
沈观抓住萧宁袖口，眼中滚动着水雾，哆嗦着唇，有千言万语要问。萧宁只是再次将汤匙往他嘴边送送，道：“听话，吃饭。”
“那年，沈大人瞒天过海将人从诏狱偷偷送走。离金陵，你少爷再也不是王府世子，他流落乡间，卖饼为生，倒也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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