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拦住,只道:“也不必麻烦,紧紧就是。”说着他将束腰紧几寸,倒也能穿,细腰长腿,也不知是衣裳衬人,还是人衬衣裳。萧宁将外袍亲自为他披上,柔红广袖流光,确实好看。
“过两天给邻里送些喜饼喜糖,喜宴便不摆,只请老周来咱们家喝酒。”萧宁将处褶仔细给沈观压平整,语气虽淡,眼底却氤出温柔。
沈观听他这样说,竟无端生出几分羞赧。他不自然小动作落在萧宁眼里,惹得萧宁忍不住将人扯到怀里,压着他耳尖低声道:“孩子都这样大,还露什羞怯。”
沈观低咳声,脸红片。
初六来得也快,俩人喜事办得不声张,也不藏掖,利落对着天地拜三拜。念念歪头啃着印喜字饼,被小沅扯着忙前忙后。待萧宁和沈观成礼,老周已经抱着启好酒在旁斟个满。
沈观眼底有水光流转,半晌才散去心头酸楚,含笑道:“少爷……”
“这般唤?”
沈观想想,改口道:“阿宁?”
萧宁低笑声,挑眉道:“夫君亦可。”
下月初六,宜嫁娶。裁缝店里伙计提前四五日将喜服送来,萧宁要沈观穿上试试,若不合身再送去改。这喜服样式简单些,料子确是挑最好锦缎,指尖摸上去柔滑似水。鲜亮红衬得沈观脸色莹白,眉眼如墨,艳色夺人。只是这样衬人喜服腰间竟窄几寸。
沈观接下那潦草聘礼,最高兴便是老周,只道是自己家门板今后不再受苦。沈观病这些时日,精神不济,又被这突如其来求亲给惊着,偎在萧宁怀里细细回忆这段时间糊涂日子。
萧宁用手背抵抵他额头,将被子拽上去给他盖严实,抬手招小沅和念念上前,话也不说只将俩孩子往沈观面前推。
“叫爹爹。”
小沅眼睛红,小心翼翼地唤声。念念尚且懵懂,也跟着哥哥奶声奶气地叫声爹爹。
沈观当即什纷乱心思也无,颗心化水般软作滩。所爱在眼前,骨肉在身边,别无所求。
“这些年当真是多谢。”萧宁端酒真心实意地敬老周碗,沈观亦是如此,陪着喝。
老周爽笑,乐道:“你俩能好生过日子,便安心。小沅是个读书料子,功课那样好。念念还小,待他大点,莫忘当年应,
“当初不是比照着量?可见这些日子胖不少。”沈观拽拽腰间衣袍,笑着道。
萧宁伸手捏他下巴抬起,仔细端详半晌道:“还是瘦。”
沈观捉他手按在自己腰间:“长在这里。”
萧宁揽住沈观腰身捏捏,似乎真是比之前长些许肉。
“送回改改。”
老周瞧这般场面,当即托人算个好日子,要俩人把喜事办。萧宁又顺带盘下紧挨着饼铺房子,准备推到重盖,两相打通。以后小沅和念念也不必总是挤在处暖阁里。
沈观身子未愈,只看着萧宁忙前忙后,他便歇在家里陪念念玩儿。隔壁房子开工动土时候,裁缝上门来给沈观量腰身。
“总得做身喜服。”萧宁道。
沈观眼神黯,只想到那年俩人未能成婚事。腰间蓦地紧,却是萧宁将人扣在怀里。
“不想从前。”萧宁低声在他耳边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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