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继明是贪婪,虚伪,道貌岸然人渣,郑婉琼是傲慢,善妒,歇斯底里疯子。他生下来就与他们纠缠不清,不得解脱。他被他们洗脑,自阉割自折磨。他们有罪,他们却从不忏悔。他们用抛弃良善捏个陆渊,陆渊便要代他们受过。
他知道这样不对。
哪有这样道理,“世界以痛吻,将报之以歌”。
凭什。
他有阴暗丑陋冲动,
不甘心让陆渊难过,不甘心让他被别人照顾,不甘心自己就此退场,再与陆渊毫无瓜葛。如果陆渊想抓着他爱,像鞭子样在他头顶挥舞【1】,他甘愿束手就擒。
陆渊注定要和他绑在起。
秦肃征揉揉眉心,拨通电话。
***
墙之隔。
他和秦小二不样。
他太桀骜,不服管,磨掉陆渊最后耐性。
陆渊真不在乎。
他不再是最特殊那个,爱恨都别有优待。自作聪明追求都是搅扰痴缠,陆渊甚至不愿意耗费心力表现出丝厌烦。误闯桃源幸运儿被赶出来,再找不到回去路。
爱意被错配期限,他醒悟太晚,债务到期时还无可还,终于有天他信用破产,从此不能还也不必还。他喜欢不再被需要,他喜欢成陆渊困扰。
陆渊睡前拿来烘干衣服和叠好绒被整整齐齐放在边,秦肃征攥着毯子怔怔坐在沙发上。向来敏锐直觉在叫嚣着陆渊今晚不对,但他现在没法儿思考。
秦肃征勉强凝凝神,原地走两步,拿起手机推开阳台门。
阳台上并不安静。雨势愈烈,窗玻璃被雨点敲击,发出闷闷声响,冷气沿着窗缝不间断透进来。
秦肃征明白自己是个混账。
陆渊伪装太好,以至于他从不知道陆渊有这多芥蒂,天真认为只要忘记白如安就会被陆渊接受,全然忘这切都跟白如安没有关系。
陆渊靠着门坐在地毯上,轻轻点燃支烟。打火机“咔哒”声合上,黑暗淹没掉闪即逝火光,烟雾逸散,明明灭灭,搅开再度笼罩回来香荚兰——
陆继明还没死。
这个念头让他挣脱幻境。知觉回笼,陆渊直起身,没再贴着冰凉门板。
眼眶发热,鼻根泛酸,无尽委屈要将他溺毙。
为什是他呢?
他瞬间被巨大恐惧攫住。
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他们没道理会走到道尽途穷。
他从没答应过分手。
他已经认主,烙陆渊印。他舍不得强迫陆渊接受,却丝毫都不敢放松,生怕他会被人抢走。身气力不敢对着陆渊施展,剩下只有本能样耍赖撒娇。
他不惮于坦率承认喜欢,以至开始希冀陆渊觉得自己软弱可欺。他和陆渊曾经互不解,没有血缘过去,不同性格爱好,能够分享注定会有分歧未来概率小看不清,可他不甘心。
做错事是他,从来都是他。
那些误会……并不都是误会。
因为偏爱而肆无忌惮,恶意不曾费心遮掩,明知是刺痛陆渊也毫不在意,自以为到最后可以和以前样潇洒退场。
如今他却哪里都去不。
他和秦小二都是被陆渊驯养猫咪。初时抓挠咬无所不用其极,最后无例外都在主人温柔里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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