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窗关——挂那久就为这事儿,不能忘。
然后坐床边上给他换湿帕子,因为连片退烧贴都找不着。
他睡不安稳,呼吸很沉,房间里只能听见他呼吸声音。
想晚上。
思考人生——别笑,认真,在想以后要怎过。
手指僵点知觉都没有,风吹就抖下,越想贴墙反而离墙越远,眼前天旋地转,觉得要死。
再回神儿时候坐在他卧室地毯上。
他跪坐在面前,边掉眼泪边拍身上灰,手臂内侧是窗台沿硌出来栅栏样青痕。
他把拽上来。
根本没法想象他是怎做到。和他差不多高,可能比他还重点儿,那会儿分意识都没有,死沉像个麻袋。
,还在烧,脸颊也是红,眼泪沿着下巴颏滑下来砸在脸上。
他哭也没动静,不知道趴那儿看多久。
猜他在想要不要救。
不救,会儿掉下去摔死,跟他点儿关系没有,他解恨。
救,没理由。
继续下去,是下个陆继明,下个人渣,将复制他低劣品质与污秽人生。陆继明祸害他妈,祸害妈,祸害不认识许多人,恶心。
那话怎说来着?“给个机会,想做个好人”?
确确是那样想。
想做个好人。
两楼,稍微不注意点可能俩都要翻出去摔死。
后来问过,但他不记得。
点儿都不记得,他说他只知道醒来看见在床边坐着,还奇怪怎在他房里。
操,真是。
那晚没走。
仰头看着他,身体贴着墙不敢动,又滴泪砸在脸上。
不想死,但说不出话来。
他张张口,说很慢,没出声,是从唇形看懂。
他说“不原谅你”。
心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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