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征忽然间心疼厉害。
他猫咪流浪那久那久,却仍然愿意对他露出柔软肚皮。
这不对。
他想它挠自己,咬自己,拿自己撒气。他猫咪值得最好,他猫咪天生就该娇气,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样小心翼翼试探别人情绪。
他有许多话想说。
“郑婉琼根本不算什,弟弟才重要。还有前两天那件事儿。”
陆渊想起刚才白如安瞪着眼睛问“你怎没跟郑季冉出去玩”,又笑起来。
“他想让避两天,又不敢直说,拐这大个弯儿也不嫌折腾。”
顿顿,陆渊收笑。
“不想他觉得自己做不好,他够好。”
他看着秦肃征,颊上凸起也掩不住梨涡,“弟卖公司是为给解气,给郑婉琼报仇。”
骄傲像是炫耀兄弟姊妹小学生。
秦肃征笑笑,靠着门坐回去,“你不打算告诉他你不喜欢郑婉琼吗?”
陆渊静会儿。
兴奋逐渐平复,他灵魂在这刻飘起来,连着根结实、不可见绳。他没有时如此时充实,也没有刻如此刻安稳。他在自约束与自叛离之间挣扎这久,终于,有朝日,在废墟之下找到颗晶莹、闪着光宝石。他捧着它端详,他想不起它名字,他只隐约知道,他等到。
说重话他就要哭。那时候不喜欢他,对他很不好。”
“可他直跟着,哭也不走。没见过这能哭小男孩儿,哄又哄不好,只能让他跟着。”
“他是觉得欠。他认为他妈妈抢爸爸,他占位置。可这些又跟他没有关系,小孩子又不能选择父母。”
他笑下,“傻不傻啊。”
秦肃征知道他在说白如安卖陆氏事儿,顿顿,正要说话却被陆渊打断。
他想告诉陆渊他也很好,想告诉陆渊“只要你想就会做”,想告诉陆渊他有多感谢陆渊愿意和他说这些。
心底情绪如汹涌湍流,秦肃征面上却分毫不显。
陆渊闭上眼。
“你也别告诉他。”
这句很轻。
轻像是不敢讲出声。
他提个要求,心中却满是忐忑,似乎这个要求有多过分、多不可完成。
秦肃征知道他秘密们,他却并不怕,好像秦肃征本就应该知道这些。他仿佛回到那些个向幻觉里兄长倾诉、在温暖柔软床被里喃喃自语夜晚,不同之处是如今他有真实听众。
陆渊和他肩并肩靠着门。
他不讲话,秦肃征就言不发等。空气里流荡着冷霜,抚平干燥秋意。
他轻轻攥攥手指。
“不告诉他。”
陆渊拿过他手里盒子,剥只薄荷糖塞进口里,瞳孔清澈能看透人心,“没担心。”
“陆氏差不多已经被陆继明那些亲戚蛀空,不退市也撑不几年,及时脱手未尝不是件好事。”
糖块儿不小,右颊上顶出个小鼓包。他本正经讲话,鼓包'颤'颤,“他有能力,还有苏萌帮他,没必要守着陆氏给陆继明擦屁股。”
秦肃征又剥颗递给他,看着他两颊各鼓起块儿,犹豫会儿仍是讲出来,“他在外面公司挂在苏萌名下,规模不小。”
陆渊定定看他几秒,弯弯眼睛,“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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