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弟也不喜欢陆继明。”
他还是头次这样叫白如安。
这个词竟有无从解释魔力,让他觉得暖和,无缘无故想笑,曾经那些阴暗潮湿记忆在这刻褪色到模糊,连根茎都开始枯萎。
白如安就在门之隔客厅里,陆渊回头看着沙发,“他刚去陆家时好小啊,看谁都怯生生,你
几秒沉默。
秦肃征声音低沉,“是。”
陆渊与他对视,微微笑笑,“有点儿高兴。”
预想中沉默却没有来。
秦肃征只是慢慢揉揉他头发,“高兴什呢?”
没有人讲话,四下只有轻轻风声。
天色深黑,星光渺茫不可见,点点朦胧月影掩在苍茫云雾之间,忽明忽暗不甚真切;倏然风起,云行变幻,如雾如烟,再看已是银河垂地,月华如练。
陆渊恍惚有些不确定。
他轻声开口,“陆继明死。”
这切简直是场梦。
秦肃征愣愣,低笑声。
这角是真角。
宽度将将能盖住他条腿,长度慷慨点儿,能保护住膝盖到大腿。小块儿布料轻几乎没有重量,秦肃征要不是直看着陆渊,不定能发现他这个小动作。
楼层高,周遭十分安静,笑声便清晰很。陆渊瞬间反应过来刚才行为有多傻气,脸涨通红,伸手想把那角捞回来,没想却被秦肃征抢先。
秦肃征侧身找到毯子另角,和手里这个起端端正正系个死结。
白如安好不容易才安分下来。
他迷迷糊糊喊半晚上“萌萌”,陆渊听好气又好笑,现在可算是得解脱,帮他换鞋盖好被子,想想,推开阳台门。
阳台不是封闭结构,围栏不高,因此视野极好。正中是岛台和沙发,台面上还放着电脑和眼镜。
沙发是空,秦肃征靠着门坐在地上。
见陆渊进来,秦肃征拿起沙发上抱枕放在身侧拍拍,“坐。”
他动作轻,手又暖,陆渊下意识蹭蹭,“好多。”
值得高兴事儿可太多。
清风与朗月,适宜温度,柔软毛毯,整个世界都可爱不可思议。
秦肃征引他接着说,“比如呢?”
陆渊仰着脸想想。
陆继明死。
耳朵接受这个消息,大脑进行处理,将这五个字笔划拆分消化,告诉他‘你可以开心’。
他却不知道应该从哪儿开始。
身后是曾拼力抵抗倒塌阴影,面前骤然辽阔无垠空间,他站在旷野上,自由甚至有些惶恐。
他看向秦肃征,证实,又是求助,“陆继明真死吗?”
他动作快,陆渊来不及拦就成毯子馅儿。徒劳蹬蹬腿,可死结动不动。
秦肃征摆弄下结位置,隔着毯子压住陆渊腿,“不许动。”
陆渊住腿,用手指戳下翘起流苏。
毯子不薄,这个结系大,两端小截布料直愣愣翘着,流苏乱呲,像只炸毛小动物。
他没再动,秦肃征也不压着,收回手摇摇晃晃甩动只小糖盒。
陆渊关好门坐下。
秦肃征看他只穿件薄卫衣,又拿过沙发毯,“不冷?”
陆渊摇头。
冷还是冷,夜里风凉,陆渊接过毯子把自己裹裹好,顺手扯过角搭在秦肃征腿上。
算是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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