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鹤果然不挣,任由皇帝抱着。
皇帝也不说话,只是从背后抱着他,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屋里极静,严清鹤连呼吸也不敢大声,唯恐惊扰皇帝。
这日之后,皇帝又叫过他几次,但都仅仅是番温存,至多是亲吻,有时甚至与他闲聊两句,仿佛那回解衣事不存在般。严清鹤心中越发没底,最怕是,皇帝不仅没对他失兴致,反而待他极尽温情,像是多年情人,没有丝毫咄咄逼人,让他无从反抗。
但严清鹤总还知道,皇帝心不止于此。
他提心吊胆地等着,等着皇帝什时候来处决他。
京后在景家做西席,如今礼部尚书景铭昭——严沧鸿泰山,严清鹤上司,就曾是他学生。
严湛鹭也是凭这层关系,才能与景家同辈孩子起走老先生门下受教。
严清鹤是真头痛。他病这场,难道非要搞得满朝皆知吗?看着小弟兴致勃勃脸,他稍感慰怀,又更添苦涩。
除忍字之外,别无他法。他不受着,谁来受着?父亲,大哥,还是小弟?
虽然告假,严清鹤也不敢多歇,第二日热退便又去上朝。躺在家里无所事事,就难免胡思乱想,有公务填补反而能少忧虑些。
直到那日。
严清鹤摸不准皇帝心思,不知他是彻底对自己失兴致,还是暂时缓兵。就这日日忧心着,见着皇帝身边人就心惊,直至真盼来刘善手底下太监。
想得再多不如亲身来过,跨过门槛时候严清鹤还是不由自主地两股战战。他已经在盘算着,这次如何能拖过去?再惹恼皇帝,他实在是不大有这个胆子,难道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还是……还是……还是……他不敢往下想。
章颉见他来,便遣散屋里人。严清鹤心道果然,闭闭眼,副就义姿态。
章颉却轻轻笑起来。他上前搂住严清鹤,严清鹤本能地想挣,他手上用力,又在严清鹤耳边轻声道:“别怕,不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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