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诸位不记得吗?那年平州也出过这样事情,然而次年就发涝灾。”
很快有人反驳:“京城是天子脚下,与平州能样?李兄这话里意思,是说京城也要遭灾祸?”
“可没这说,”那被叫做李兄人回道,“不过天灾人祸尚未可知……”
话题便又扯回人祸上头,几个书生指点着京城中官场局势,分析头头是道,甚至还起争执。严清鹤无心再听,倒是真开始盘算去凤栖山看看。
他从前也在秋日游过凤栖山,满山秋叶五色斑斓,煞是好看。不过如今是深秋,景色又萧索许多,游人也少些。
京城里最不缺就是八卦,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掀起波浪来。如今刘案在官场中影响算是大略告个段落,不管如何暗潮汹涌,不管哪方又受什影响,至少在明面这事引起波澜算是稍稍平息。
然而民间却是不同。出这样大案子,而且案子又离奇,至今没能查清楚,大家当然都是津津乐道。茶馆说书已将此事说出**十来个版本,从刘长承少年读书,到他考中进士,再到他如何暗中操作,贪十万两银子都讲得有模有样。
严清鹤得闲时候,也听到过人们议论,觉得实在可乐。不过大家也并不是真要解什真相,只是有些故事来消遣时光罢,因此编排越离奇越好,反正多数人也并不牵扯其中利害,不过听个乐子。
除去少年时读过圣贤书,除去官场里纷纷扰扰勾心斗角,除去繁多公务和临近政绩考核,严清鹤偶尔也需要点消遣。尤其这些传奇故事,自己大多知道些内情,但听着旁观者靠着蛛丝马迹分析猜测,倒是别有番趣味。
这日他听过人们议论王相年轻时事迹,忽然听得有人道:“诸位去凤栖山看过花吗?”
不过想来近些天凑热闹人该是比较多,严清鹤还是专捡人少时段去。半山腰里有个道馆,十分老旧,约莫也有两三百年,如今里头也只有个老道,每日和附近老人下棋谈天,和游人道些闲话。
那老道见严清鹤来也十分高兴,引严清鹤喝茶,又与他聊山下事情。严清鹤问道:“也是来凑热闹瞧新奇——那树花可是真?”
老道笑应:“那倒是真,不过开得快谢得也快,你再来迟些就瞧不着,且带你去看看。”
那树孤零零地生在边,竟然真是株海棠。花枝上只余几朵花,几点艳丽深红色在冷风里摇摇摆摆,但居然没有瑟缩可怜味道,大约是红得太醒目,反而有些杜鹃啼血意思。
生在野外花,
凤栖山名字起大气,然而只是京郊座小山,风光秀丽,是京城人们踏青常去处所。
有人便问道:“这季节,哪里看得花?”
那人仿佛听见什怪谈,反问道:“大哥居然没听说过吗?凤栖山有株海棠如今开花,多少人都去看这奇观。”
严清鹤听着也新奇。凤栖山他去过许多次,和山上老道都相熟,并没有听说过这样事情,倒有些秋游凤栖山念头。
那边交谈又热闹起来,有人说那不是海棠花,只是长得相似,实则是株没人认得奇花。又有人争论这花反常而开,究竟是吉兆还是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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