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尚不足八岁,身量眉眼仍然是团稚气。严清鹤没有见过婵娟公主,但现在看来大皇子眉目与皇帝并不是十分相像,大约是像赵贵妃更多些。
严清鹤从前想不出皇帝该是怎样与自己孩子们相处,但现在见皇帝摸摸大皇子头,又问他近来日常,看着倒也亲切。
他想起自己这大时,似乎都没有与父亲这样亲近。大约是因为父亲总是亲自教养自己,而多显严厉。但皇帝只需安排妥当,并不需身体力行,反而见面时关怀多于要求。
章颉问大皇子近来读什,写什,大皇子答。章颉便问严清鹤:“你以为阿禹如何?”
大皇子生养在宫里,父母也都是出挑样貌,原就生得可爱。加之机灵懂事,严清鹤自然也喜欢。他便照实道:“大皇子龙章凤姿,机敏睿智,自然极好。”
是国之大事,本朝还有臣子为立储要以死相谏旧事。皇帝当然不会被臣下胁迫至此,如今没有嫡子,立长子也是无可争议,但这事仍需与众人有个商议。
严清鹤不知自己是第几个得确切消息,更不知皇帝为何非要自己见这准太子。
“不走?朕可是专程叫阿禹来见你。”章颉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又道,“天气严寒,不便劳动你父亲,就算你先代他看看吧。”
严清鹤觉得这话多少有些牵强,略迟疑。皇帝便来拉他手,语带嗔怪:“怎总是这样冷?”
刘善就在不远处,严清鹤面上便有些发热,忙甩开皇帝跟上去。
章颉就笑:“那比你儿时呢?”
皇帝却似乎因为逗弄他而感到丝愉悦,但很快又如什都没发生般,换正经语气道:“这孩子倒是品性天分都很好,只是性子有些柔弱,有时甚至不及他阿姐果决。”
严清鹤想说,先太子也是温和性格。但他到底不敢说,只说:“皇长子年纪尚小,能做到宽厚不冒进,也是很难得得。”
章颉点头道:“他若能做到稳重,也是很好。”
说话间便也到门前,刘善为二人掀暖帘,进到内室。
便有个稚嫩声音脆生生地叫“父皇”,迎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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