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冀嬉笑道:“下官位卑言轻,不及严大人显赫,自然要仰仗严大人。”
严清鹤总觉得赵冀今日有些不大对劲,但赵冀显然摆出副玩闹笑脸不欲多言,他也没好再问。
“严大人,答应罢?”赵冀又给他斟杯酒。
严清鹤皱眉道:“自然。但考试可是没法通融。”
赵冀摆摆手,示意他不是这个意思,没等严清鹤喝酒,自己又饮杯算作致谢。
园子里布置都极讲究,二人提壶温酒,寻处石桌坐下。边上是两株极好罄口腊梅,散着甜丝丝香气,顺着冷气钻进鼻子里。
开始也只是说京里局势,赵冀又拿赐婚事打趣严清鹤。严清鹤不欲理他,赵冀又道:“听小六说,他前阵子见着你?”
严清鹤道:“你家小六最近可是长进。”
赵冀脸色变:“他又惹什事?”
严清鹤时竟没反应过来,随即哑然失笑,又叹道:“你也太不信你亲弟吧,可没嘲他,是说他真长进。”
冬日最雅事,不过踏雪寻梅。
京城地处北方,竹子长不成气候,故文士院中多种梅。冬日邀友赏梅小酌,都是寻常活动,但人若多起来,便又不只是赏花。
京里赏梅宴,今年最有名当是无园宴。无园是温老园子。温老先生以字行,字作如玉,说来是景府门客,但他家在江南有祖产,当年上京变卖七七八八,在京里又置处园子。因专置花木奇石,全是些文人消遣,温璟道尽是“无用之物”,因而提名叫无园。
温璟身无官职,但广有文名,又是经学史学大家,多年来从扬州至京城,从南到北,文人多热衷与之结交。无园赏梅宴邀也全是京中显贵,又或是文才出众文坛俊才。
严清鹤在赏梅宴上见到赵冀时,才惊觉自己有阵子没与他见面。怪道近来似乎少些什,原来是少赵冀聒噪。
虽然到场都是些大人物,但无园宴规矩原本是只谈风雅,不论俗事。不过应酬交际却何时都少不,赵冀二人也不好长久躲着,便去拜会礼部尚书景铭昭。
到时正有群人围着,严沧鸿也在其中。
赵冀这才松口气:“哪里能怪不信他,是他从小到大惹事本事长得最快。”
赵冀自己倒酒,又将斟满酒杯子推给严清鹤,才道:“你知道,小六是个顶机灵……其实也心善,就是玩心大。”
严清鹤不知赵冀为何忽然又说起小六,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只是听着。
赵冀又接着道:“家里头也不求他光宗耀祖,只要他顾好自己就是……他日要是入朝为官,还要你看在咱们情分上,多帮衬着点他。”
“你这话什意思?”严清鹤越发疑惑,“你自己弟弟,怎叫要帮衬?”
赵冀见严清鹤,也来打招呼。严清鹤却见他眉目间疲倦难掩,连脸颊也清瘦些,不由皱眉问道:“你这是怎,这样狼狈?”
“有吗?”赵冀伸手摸摸自己脸颊,笑道,“忙啊,年头上谁不忙?”
“往年也不见你这样忙……难怪都不见你找人吃酒。”
赵冀大笑:“原来在你心中就等同吃酒?”
笑过,赵冀便道:“多日不见你,此处人多,找个人少地方,哥哥与你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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