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上?”
“不是,”严沧鸿道,“是工事上,坝上款项。不知哪里出错,原不该有问题。”
严清鹤皱眉:“坝上?春日若有汛,怕要出大事情吧……”
严沧鸿点头道:“正是,所以纰漏虽小,却不可含糊。现在已迟,若还理不清,年后该叫人专程去趟。”
要严清鹤回应,甚至无论真假。
况且冬日已深,他总想起当年章瑗,消瘦又消沉。见人眉峰不展,似是笑他无能,章颉心中便越发不平。
严清鹤被皇帝这句话又弄得不知所措。皇帝神情总是太认真,认真得他几乎要相信这话是真。
章颉心情似乎又好起来,仿佛刚刚不愉快都不存在般。他笑道:“朕说过,朕想见你多笑笑。”他又想起那日严清鹤握枝白梅与人谈笑身影,自有股子清气:“你笑起来格外好看。”
严清鹤听得耳根发热,忙喝口茶水。旁人夸他样貌多,他也乐得接受。但皇帝却是头次——哪怕在床上,情浓时也不曾。
他向来知道自己是“另个人”,皇帝看不是自己,夸自然也不会是自己。但皇帝这回却是真真切切地看着自己——严清鹤说不上到底哪处不同,却能觉出差异来,是身在局中人才能觉出差异。
严清鹤回到家中时,才觉出疲惫来。天威难测,今日皇帝又格外阴晴不定,他心跟着时悬起,时坠下,实在是受不。
他猜不透皇帝对他索求还能维系多久,偏偏顾锦又提起句他亲事。严清鹤暗叹,这须看皇帝愿意什时候放过他。
这日晚饭时严沧鸿尚未归,回来时已很迟。严清鹤帮忙收拾着热饭菜,问他:“是出什事吗?”
严沧鸿道:“没什大事,今日查账时出点纰漏,现在仍未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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