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想,又补充道:“朕烦闷时候,身边有个人才好入眠。”
严清鹤没想到,留宿真只是留宿,他和皇帝就真同榻而眠,穿着亵衣,什都不做。
灯大都熄,只远远地留小盏,是皇帝习惯。微弱光明明灭灭,慵懒得带起人丝倦意。
这时夜晚很安静,他和皇帝也靠得很近,说话声音不需很大便能听得清楚。皇帝压低声音说话时候,气息声音就重起来,还有丝沙哑,这样懒散天然地使人感到放松和亲昵。
皇帝说:“你今日能来,朕心里原是很高兴,本想好好与你多聊聊……你都愿来,又发脾气算什?”
是朕句话事情。”
“陛下要贬臣,大可把臣外放。哪怕到北疆,去岭南,让臣去能做事情地方,好过……”
章颉眼含笑意,用满眼看孩子包容宠溺注视着严清鹤,直把他看得说不出话,才道:“世安这是开什玩笑?”
章颉说:“你还年轻,以后路还远着。你想做实事,自然可以,不过且忍两年罢——你明白其中利害,当忍得吧?朕难道还能忘你?”
严清鹤感到阵无力,胸闷气短,烦躁得有些恶心。他说:“陛下以为是舍不得原来位子?是想来求个官半职?”
轻轻呼吸声在夜里起伏着,严清鹤反问道:“陛下想怎做?陛下拿当什?”
“你想当什?”
“不然呢?”章颉说,“你想要什?你同朕说出来,朕才好想办法满足你。”
他想要这切从来没有开始。可能吗?他想要和皇帝关系永远藏着最深处,想要皇帝不干涉他生活,可能吗?
皇帝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你不痛快,朕自然明白。朕不会亏待严家,日后也不会亏待你。”
严清鹤缓缓眨眨眼,像是想通什。他应道:“多谢陛下。”语气生硬。
章颉叹口气,道:“朕说,朕最近累。今晚你就宿在宫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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