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果然露出欣慰神色,又问:“玉蟾呢?”
“刚念会书,现在许是在逗猫玩呢。陛下要去看看她?”
他们还是去看大皇子。大皇子年纪虽小,但已经能写大字。大皇子书法老师却是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多岁,父亲是当世名家,自己也声名在外。
他自有文人清高傲气,见到皇帝却难免有些拘谨,侍立在旁。大皇子写幅“河清海晏”,紧张又有些期待地望向他父皇。
章颉看着这四个字沉吟半晌,似乎是在想什,才柔声道:“写得很好,挂起来
赵贵妃午后在宫中小憩,醒后无聊,斜倚在榻上看画。忽然听得宫人通传皇帝来,连忙起身迎接。
章颉原先是昨日要来,不料严清鹤忽至,也只好叫赵贵妃白白准备番。但他并未与严清鹤说过此事——放下妃嫔来见他,言下之意仿佛将他等同于妃嫔,严清鹤必然更加气恼。
皇帝伸手扶起赵贵妃,他手搭在赵贵妃腕上,那手腕洁白细弱,恍若无骨。
赵贵妃近来清减许多,方才未仔细梳妆,妆容清淡,神色慵懒,耳后还有微红枕印,别有番弱柳扶风,惹人怜爱风韵。
皇帝见她画册,便问:“看什画?”
鹤忙低下头去,心中却想起赵冀那姐姐赵贵妃,不免又是阵唏嘘。
他却不知,这宫装女子正是赵贵妃。这日上午,赵贵妃约惠妃游御花园。
从前赵贵妃在宫里是多风光人物——她主持后宫事务,家世显赫,皇帝喜爱她,也喜爱她孩子。忽然之间,这天就变,忽然便风雨飘摇——但她又有什错呢?
好在她还有双儿女。她能倚靠也只有她双儿女,要靠她自己留住皇帝恩宠,她许多年前就不会做这样梦。虽然赵家出这样事,但皇帝对她和她孩子们仍如往常,原先立太子事项也未有变动。
有人说是赵贵妃受宠,故而大皇子也受宠。但明白人都知是母凭子贵,赵贵妃如今是借太子面子,要太子有个体面生母。
赵贵妃掩卷应道:“不过些花鸟,找点闲趣罢。”
“阿禹在做什?”
赵贵妃面容上难掩笑意,道:“上午读过书,如今正在习字呢。”
她最喜欢皇帝问起大皇子。刚刚出事那几日,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隔阵就要跑去看看她阿禹,见他睡得香甜才略略安心。
皇帝还是很喜欢大皇子,这是最好事情。只要皇帝看重她儿子,切就都有希望。
可此时风光就定是好事?她是高处不胜寒,孤身人,众矢之。多少眼睛都在盯着她,她不单要保全自己,还要保全她孩子。
惠嫔是在诞下三皇子之后晋妃位,赵贵妃很喜欢她。惠妃出身低微,性格懦弱,却还有个儿子,正适合亲附赵贵妃。她儿子未来如何,谁都说不清楚。她自己是帮不上什忙,但若能依附太子,也是条不错出路。
赵贵妃亲切地牵着惠妃手,道:“妹妹不要总在自己宫里闷着,春日都将尽,平白辜负这大好春光。”
惠妃便笑着说:“再好春光,个人赏也毕竟无聊。幸好有姐姐相伴,残春景色也别有意趣。”
两人便亲亲热热/地说笑游园,又约明日道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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