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严清鹤还未醒。他后悔得厉害,悔得胸腔里又酸又闷,还担忧着严清鹤。可他有些不敢去见严清鹤。
是他对不起严清鹤。章颉想起年前,他头回注意到严清鹤。那是内敛沉静个人,可挡不住那股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架势。
不过年,却遭这些无妄之灾。章颉想到最初严清鹤见他时惶恐不安,想到他伤病初愈却反来安慰自己没事,想到某个夜里他问“拿当什”,又想到昨日他衣衫不整,红着眼眶无望怒视。
他们关系原是缓和。如果没有这突如其来事情,他们昨夜当同床共枕。今日休假不上朝,他随意看看折子,严清鹤会接着看起居录。
原本是很好。可人们以为黑夜能掩盖切,就肆无忌惮地在夜里犯下罪行,忘白天将会显露出血迹斑斑,犯人将被审判。
章颉醒来时,天已大亮。日光朗朗,与往日并无不同。只是他感到略有头痛,才回忆起昨夜喝过酒,又吹风。
他渐渐想起昨晚他做什。他确没有喝醉酒,他是醉在浓黑夜里。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头直隐隐作痛,他几乎要怀疑只是大梦场。章颉忽而又想到,他自己都头痛,那严清鹤呢?
昨夜严清鹤执意要去偏殿里睡,章颉心事烦乱,无意纠结,也就放他走。他是失魂才把人折腾成那样,又扔下他个人去休息。
他叫道:“刘善!”
喝多,您清醒点……”
皇帝不理会他,他就喊:“放手!”
于是皇帝索性又吻上他,堵住他嘴。严清鹤心横,去咬皇帝舌头。皇帝果然就松手,捂着嘴和他对视。
严清鹤希望皇帝能清醒过来。他头发已经散乱,手撑着书案,直直地盯着皇帝眼睛。那双眼睛黑沉沉,却像是有火焰在烧,执着得叫他发寒。
章颉没有醉,他也当然不会醒。他什都不愿想,只想发泄场,转移自己杂乱思绪。他毫不觉得困乏,确认自己没有醉,意识存在感无比强烈。可意识又像是太过强烈,使肉身世界恍惚起来,宛如身在梦中。
他想起章瑗。他也不过活三个十年,他少年十年与章瑗相伴,然后用接下来十年怀念他。
他明明可以忘却,但偏偏念念不忘。
十多年,他念真是章瑗?后来他也曾见过章瑗几回,但他心心念念毕竟是那个少年章瑗。
刘善正指点着手下太监收拾皇帝要穿衣服,闻声赶到皇帝床边:“陛下可要起?”
章颉问:“严清鹤呢?”
刘善答道:“严大人还未起……”
章颉听刘善慢吞吞语调,就明白三分。
严清鹤不出所料地又发烧。章颉叫个太医去守着,他感到头更疼。
严清鹤用手推拒他时,他好像嗅到丝隐约兰花香,可他们都不薰这样香。如在幻境。
严清鹤不想再挣扎,他根本打不过皇帝,尤其是看起来疯皇帝。皇帝没有和他交谈意思,只是索取。
他与皇帝做这多次,头回真切地感到痛。又冷,又硬,还有痛。
咬紧牙关,还是有呻吟泄露,夹杂着痛与快感。他闭上眼睛,太阳穴阵湿凉,好像是泪水。
严清鹤想,皇帝果然不需要什可笑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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