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是那样人吗?”
“那你为什来?”
“因为心里也有您。”严清鹤说,“因为也想您,陛下。像您想念那样,像您爱那样。”
严清鹤确认,他确是时冲动。只有冲动能叫他说出这样坦白,这样赤/裸表白。然而他并不敢说他爱皇帝,他也只敢说皇帝爱他。
皇帝站起身来,抱住严清鹤。在他们无数次拥抱之后,严清鹤终于能伸出手去,也用手揽住皇帝后背。有明显骨骼与肌肉触感,比看上
严清鹤最后问自己:是时冲动吗?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皇帝脸,轻声问:“那要是……都不想要呢?”
皇帝有些怔住,过瞬才疑惑地皱起眉,与他对视。
严清鹤说:“要是……看中您呢?也该和您说吗?”
皇帝眉头反而越发紧,他直直盯着严清鹤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端倪。严清鹤沉默又坚定地回望,屋子里只有他有些急促呼吸声。
当他忽然地想通件事,压抑许久思绪和情感忽然被释放,山洪冲破大坝,奔涌而出。严清鹤感到刻都不愿等待冲动,他忽然明白,皇帝为何曾经那样急切地向他寻求回答,即使要不到答案。
但他也明白,这是冲动。他不能过于急切,他需要等待,他要个合适时机。
他下定决心,所以急切也变得愉悦,等待也变得可以忍受。然而当机会真摆在眼前时,他又开始退缩:或许是他厢情愿呢?或许皇帝是真不再想要呢?
严清鹤与皇帝商议泰山祭天事宜。景铭昭认为他初回礼部,应当多做些事情来尽快立身,故而叫他负责。
这是他离开之后,第次独自与皇帝面谈。严清鹤紧张得双手微冷,像最开始那样,却又不太样。但他还是极力平静地向皇帝汇报,用最公事公办语气。皇帝只是低着头,边看奏折边听他说话,隐藏他眼神,看起来波澜不惊。
许久皇帝才开口,他声音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沙哑:“你知道你在说什?”
“当然知道。”严清鹤说。
“你想清楚?”
“想清楚。”
“你不是因为朕提携你而报答朕?”
太过正常,就像切只是黄粱梦,其实什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公事议罢,皇帝没有叫他离开,严清鹤自己也不提告辞。空气里是沉默不舍,好像不开口就不会打破这刻,时光就能停在这里。
终于还是皇帝先开口。他说:“朕原想向你父亲说……原先朕说过,要给你指门好亲事。然而太后去,天下大丧,还要委屈你多等三年。朕全都记得,并不是朕言而无信……但说到底是朕耽误你。”
严清鹤道:“太后仙逝,臣亦悲痛,无心于此。生老病死原是天道,陛下也难料到,万望节哀,您不必自责。”
总是直视皇帝脸太过无礼,严清鹤只是盯着皇帝手。他看到皇帝手指握紧手上奏折,然后又松开。皇帝说:“但朕话直都算数。你要是看中哪家女孩儿,只管和朕说。”
他看出皇帝煎熬,皇帝想装作平静,但并不太成功。是风水轮流转,这次决定权握在他手里。皇帝猜不到他接下来要说什,要做什,他这句话可以改变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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