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偃雪视线落在夜色之上:“神族这数十万年来气运太盛,这次天道这杆秤又要往哪里倾斜,谁知道呢……如今已不是与你父皇鼎盛时期,接下来大劫,或许要你们小辈来扛。”
风听澜挥袖散去星盘,竹楼恢复如初,坦然无惧道:“那便交给。”
师偃雪看着环在自己身旁龙影,颇感欣慰。玄鳞寸寸皆是神族强悍气息,不输当年玄渊。毋庸置疑,风听澜就是神族这代最强龙,哪怕是用智商换。
“别耗费心神,不管下场神魔量劫何时出现,如今都不是神君眼下最要紧事。”风听澜俯身把师偃雪从蒲团上扶起:“送
师偃雪抬眸,屈指在棋盘上轻轻叩,顿时竹楼似乎已然不在,巨大八卦阵应棋盘而起,浩瀚远大,纵横交错。天上万千星辰如棋子纷纷映照在巨大棋盘之上。师偃雪盘膝坐着,指尖抹星辰莹光如期落在棋盘上。
“神君,收神通。”风听澜四周顿时化出道龙影,把师偃雪围绕其中。
师偃雪对他道:“无妨,这点体力还是有。”
风听澜用龙息把他裹住:“神君要和谁下棋?”
师偃雪抬头望眼沉沉夜幕:“和它。”说着,又拈枚星辰落入棋盘中。“听澜,你也曾几次和魔族交手,说说看,你觉得他们如何?”
暮色渐从青山起,山间圆月映碧潭,松林翠微听风声,天上星河似棋盘。
“陵阳山真美。”风听澜看着师偃雪道。
师偃雪难得没什睡意,坐在窗下蒲团上煮茶。风听澜看不懂,只觉得摆排大小杯子,壶水从这儿倒去哪儿,晕开层层水雾。只是那来回颠倒杯子手实在好看,清瘦修长,骨节分明。
“山好看,你盯着本座干什?”师偃雪声音里带着些睡醒慵懒,落在风听澜耳朵里,只觉又掺几分软和。
山再好看,何及神君,这话在风听澜嗓子眼打转转。但他只是凑近些许,盯着桌上茶具问:“神君喜欢煮茶?”
风听澜想想,道:“魔族天生奇诡之力,不可掉以轻心。但十几万年来,魔族气数不够,不足为患。”
师偃雪指尖捏着点星辰之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听澜,神魔大劫之前魔族可不是如今这样。天道就像是下棋人,无论是魔族、神族或是新兴起人族修士,都不过是天道手中枚棋子罢。”
“神君……”风听澜俯身握住师偃雪手腕,定定看向他。
师偃雪指尖星光明灭:“天道棋盘里,有输有赢,但决不允许只存在种棋子。高者抑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这就是天道制衡法则。”
风听澜心头跳:“下场大劫又要开始?”
“本座哪懂这些。”师偃雪把霍霍好杯茶推到风听澜面前,“自己个人久,总要学会找些事打发时间。”
风听澜捧着茶盏,吹散雾气品口,无意间让师偃雪话落在心里,待再看窗外过分幽静山色,就不知是口中茶苦,还是心里酸苦。
苦沉沉茶并不好喝,也没有传说中那种入喉醇境界。师偃雪遗憾地挥袖撤下茶具,指尖点,化方棋盘出来。
风听澜以为师偃雪是想要下棋,却发觉颗棋子也无。
“没有棋子如何下棋?”风听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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