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方唯喃喃道。
旁边人都在忙碌,没人搭理他。他站在那儿像个异类,过会儿又开口:“你好,能问下,那些修理厂员工呢?”
“怎知道。”先前跟他讲话灰色衣服男人口气很冲,“要修车就去别家,没听见这店已经被卖。”
方唯站在那里尴尬起来,静默片刻,说声谢谢,然后走出门。
山路上晚风裹挟着凉意袭来,路灯投射出光亮。方唯没有立刻钻进车里,他在路边护栏边站会儿,天空暗下来,雾气升腾,修理厂在他身后,沉默无言。
谭西原便好心道:“认识家修理店,价格公道,技术也不错,要介绍吗?”
“有朋友在修理厂工作,就不麻烦谭哥。”方唯笑道。
朋友这个词,他也就只敢在别人面前用用,到周锐昀跟前,可说不出口这两个字。
方唯出公司,轻松而紧张去往修理厂。会不会去太频繁?他在路上想着。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去,会被周锐昀怀疑。可身体控制不住,开越来越快。
然而事与愿违,等到地方发现门是半关。方唯下车走进去,有几个人在拆卸东西。
前说道。
方唯不好过问他私事,点头道:“再见。”
周锐昀走,身影掩在夜色和车水马龙里。
身边空下来,等红灯时,方唯伏在方向盘上,忽然想到刚刚忘问周锐昀手机号码,下次再找个理由去修理厂吧,到时候得记得问。
设想美好,可方唯没预料到,下次再去修理厂,周锐昀已经不在。人去楼空,遍寻不到。
他说不好心里感受。仿佛前两次看到周锐昀只不过是场梦境,恍惚间他已经分不清虚实。
好似虚惊场。
“找谁啊?”有个穿着灰色衣服男人问道。
方唯回答:“来修车。”
“关店,不修。”男人不耐烦道。
方唯顿住脚步:“那明天来店吗?”
后面有人走上来,笑着拍他肩膀:“以后都不开啦,老板儿子身体出问题,去国外治疗。店面卖,以后改开餐馆吧。”
周工作日是五天,方唯从周就开始数着日子,等数到周五他终于从工作中解放,抽出空闲去周锐昀所在修理厂。
下班前他还特地去公司洗手间倒腾下头发和衣着,谭西原看到,调侃他:“要去约会吗?”
方唯窘迫下:“不是,去修车。”
谭西原愣:“修车?”
“车灯出点问题。”方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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