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们先出去吧。”周锐昀站起来去结账,方唯跟在后面。
他俩在这里耗费大半个小时却个字也没说。
夜里气温下降,方唯推门出去瑟缩下,门边风铃撞上玻璃,发出清脆声响。塔边游人少大半,显得有些萧瑟。
“现在去哪?”方唯开口问道。
周锐昀往前走,回答道:“们……”
咖啡馆近在眼前,两人进去后坐在靠窗位置,能轻而易举看见求婚场面。应该是成功,隔得老远也能听见欢呼雀跃声。
点两杯咖啡,很快被端上来。时间太晚,店里客人寥寥无几……他俩尴尬对坐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咖啡香涩气息涌进鼻腔,蔓延至大脑,熏得大脑清醒又神智涣散。方唯盯着桌面,瞳孔不聚焦,思维乱飘。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也不敢,怕自己如同惊弓之鸟,受不对面人丝毫动静。
——周锐昀个抬手动作、喝咖啡声响都能令他惶惶不安紧张不已。
“打扰下两位,”有侍应生过来收拾旁边桌子,“们这边十二点打烊,已经快要到时间。”
“抱歉,来晚几分钟。”有人拍拍他肩膀。
方唯回过头去,眼睛有些模糊不清,但他却在这片模糊里立时认出来——他等人终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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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地方讲话吧,这里有些吵。”周锐昀环顾四周,“去那边咖啡馆吧。”
“嗯。”方唯点点头。
……
方唯顺着声音抬头,看见对面建筑物外墙上LED显示屏正放映着几个绚烂几个大字。
「生日快乐,爱你。」
眼前下子迷离起来,光影在不停跳跃。方唯抬手摸上心脏,那里轰鸣不止。
这是……
这时响起钟声。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塔上时钟被敲响,厚重钟声回荡耳边。
方唯好似没听清旁边人说话
“嗯,好。们再待会儿。”周锐昀说。
此时已是十点四十七分。方唯端起咖啡喝大口,周锐昀提醒道:“小心晚上睡不着。”
说来真是两个傻子,半夜来什咖啡馆。
轻柔乐声在耳边循环,广场周围人群渐渐散去,求婚用玫瑰花瓣落在地上,被踩踏出汁水。方唯靠着外物转移注意力,他既想听答案又不愿意听,周锐昀也直不开口,两人就这耗着。
“不好意思……”侍应生再次走过来,欲言又止,“们这边准备打烊。”
两人远离人群,身后热潮还未消散,秀恩爱情侣已经进展到求婚阶段,建筑物外墙上字变成「嫁给吧」,他们被行人包围着,看起来声势浩大。
“羡慕?”周锐昀发现他直在盯着耀眼LED显示屏。
“没有。”方唯收回视线,“只是在想那个要怎操作。”
“花钱就能买到操作。”
“哈哈,也是。”方唯干笑两声,感觉自己说蠢话。
身旁传来女孩子埋怨又喜悦声音:“干嘛搞得这招摇啦!”
男朋友大笑着把抱住她:“不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啊?花不少钱。”
“还不如折现给!”女生说道。
方唯盯着他们,想笑,又莫名感到难受。好似瞬间从高空跌落,惊慌与巨大兴奋背后只是虚无。
……只是场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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