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上大学时,每当聊起感情生活,他脑子里率先出现就是当年在夜市里周锐昀抬头朝他望过来那个画面。久久不能忘。
会给自己买手套、听自己抱怨考试失利、用幼稚
周锐昀忽然脸色更加颓唐,他陷进白色被单里,衬得他整个人像颗灰败枯干树干,而他嘴唇微动,说两个字:“滚吧。”
这声音太小,未夹杂什气急败坏或者恶意羞辱,以至于方唯时间没听清楚,“嗯?”声。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方唯站在病床边,仿佛跟黑暗割裂开来,站在那儿就是道鲜亮色彩——却是跟自己无关且背道而驰。
“说滚,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买晚饭或者别。”周锐昀毫不留情打碎他好心,却在末尾又换个说辞,“出去吧。”
这回听清,方唯面红耳赤,连生气都不知道该怎气,肩膀起伏几下,立刻摔门而出。
“你管这多做什?”周锐昀冷声发问。
“……”方唯被他问怔住,根本回答不。对呀,自己何必烂好心,管他去死好。
周锐昀牢牢盯着他:“而且你怎知道?”
“什?”
“在这儿。”
两分不对劲,终于肯把目光转到周锐昀脸上。
周锐昀咬着烟,眼皮翻起看他眼,复又垂下去,靠到床上。这近距离,任何点转瞬即逝情绪都瞒不人。
方唯盯着他,下巴上层青色胡渣,眼底也是倦怠青色,双眼睛暮气沉沉,像沉寂深海。
有那刻,他发现自己完全回忆不起过去那个男孩长张什样面孔。
周锐昀不喜欢被他如此赤裸打量,因此侧下脸吸口烟。下瞬,嘴里烟被人抽走。
总是这样,总是如此。那个人似乎从来不忌惮伤害他。
方唯在住院部楼下花坛坐着,他捂着脸实在觉得难堪。为什要进去?为什要抽走对方烟,为什想着对方没吃晚饭会不会饿?和自己有什关系。
他在赵延面前说:“后悔喜欢过那个人。”
赵延告诉他:“后悔就是还没放下。”
是没放下吗?或许是吧。哪里有那快。虽然他们只在起几个月,可方唯惦记那个人好多年啊。
方唯像被蛰下,他急忙要撇清干系:“同事住院,来看他,在电梯口碰到蒋婕。”
不是调查你,不是特意来看你,不是仍关心你,更不是对你还有什非分之想。
“你觉得还会对你有什……”方唯轻声说四个字,“不可能。”
不可能。
正如蒋婕从病房出去,转头就跟新男友起开开心心吃饭,或许要不多久,方唯也能跟新男友起吃饭。痛苦和留念只有瞬,往后漫长人生足够让他抚平伤疤,去忘记周锐昀。
方唯手指捏着那根烟,口气还算稳:“等会儿会有新病人进来。”
周锐昀似痉挛般动动手指:“还回来。”
方唯抿着唇,他固执起来就有这个小习惯——周锐昀发现自己竟然还算解他。
方唯不回话,自顾自把烟按灭,跟着把桌上那堆烟头全扫进垃圾桶里。
“去帮你拿晚饭。”方唯低头说道,摸桌上卡,抬脚待走,又多嘴解释句,“蒋婕要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