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海很快从屋里出来,他穿件白衬衣,下边是黑裤子,清清爽爽。
乔荆玉指挥他站在爷爷旁边,从镜头里看着爷孙俩,“你俩这衣服,还挺搭。”
快门按下,画面定格。
石榴树下,白衣黑裤清瘦少年,站在双鬓花白老人身旁,朵石榴花伸出枝头,静静停留在他肩上。
爷爷笑着,仿佛从来没这开心过。
大早起来,爷爷就让骆海烧热水。
然后让骆海给他洗澡,洗头,刮脸,换衣服,乔荆玉负责打下手。
爷爷换上套黑色中山装,带着年代感款式,半旧半新,看就是压箱底衣服。
“爷爷真帅。”乔荆玉冲他比个大拇指,“精神小伙。”
“你少贫。”爷爷说。
“乔儿,你摆弄那个东西,是照相机吗?”爷爷在堂屋里喝茶,看见他手里单反,很感兴趣。
“是相机。”乔荆玉进屋,把刚才拍照片给他看。
爷爷有点老花眼,戴上老花镜看看,夸他:“你这拍不错嘛。”
“那当然,虽然不是专业,但也是学过。”乔荆玉感兴趣东西很多,学过东西也不少,就是干什都三分钟热度,兴趣来得快去得快,很少能坚持下来。
爷爷看着乔荆玉手里照相机,很是新奇,他上回照相还是黑白呢,现在相机那小个,拍出来竟然是彩色。
乔荆玉最近喜欢上拍照,自从那天跟骆海上山之后,他就经常往山上跑,拍云、拍树、拍天空,各种拍。
从家来时候带台单反,没怎用过,当时也是时兴起买,现在派上用场。
但也不是每天都能拍到像那天样好看云,这个还是要看天气。
不过他乐此不疲。
骆海有时候会陪着他起上山,有时候没有时间,他就会个人过去。
乔荆玉突然有点想哭。
他向来敏感,此时虽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事,但隐隐已有不好预感。
照片得去镇上洗,乔荆玉把拍废几张删掉,其余
天气热,中山装有点厚,还是长袖长裤,乔荆玉怕爷爷热着,找好光线就开始拍。
他给爷爷在屋子里拍几张,院子里拍几张,又在石榴树、石桌旁拍几张。
最后依爷爷要求,用白墙做背景,拍两张肩膀以上。
“骆海,你也去换个衣服。”爷爷说,“咱们拍个合照。”
“对对。”乔荆玉在院子里看圈,指着石榴树,“给你们俩在这里拍,这里光线好,石榴树也漂亮。”
“乔儿,你也给爷爷拍张相片吧。”爷爷笑着说。
“行啊。”爷爷竟然主动提出要拍照,乔荆玉当然不会拒绝,“爷爷你想在哪里拍?”
爷爷摆摆手,“今天不拍,等明天。”
“那就明天,你想什时候都行。”乔荆玉说。
等到第二天,乔荆玉知道爷爷为啥说要今天拍。
拿上骆海给他太阳花小伞,找棵树,听着蝉鸣,躺在地上发呆,就能躺下午。
他以前在城市里夏天也能听到蝉鸣声,但总觉得跟这里不样,或许再过很多年,听到蝉鸣声,他都能想起这个夏天。
还有爬山虎爬满墙小院,井水里冰过西瓜,吱呀吱呀转动小风扇。
走进院中,榴花似火。
乔荆玉又对着石榴树拍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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