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生穿着简单T恤牛仔裤,漂亮又朝气勃勃。薛言生几乎是立刻瞥向顾重,气势汹汹,带着作为正主理所当然。沈望下意识地去磨裤缝,说:“、正巧路过,来拿东西。”
顾重却面不改色地说:“他送回来。”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截然相反答案。
薛言生目光在他们俩间来回打
沈望没想到,顾重竟然养条狗。
沈望小时候被野狗咬过,从那起就开始怕狗,虽然这萨摩耶没有恶意,但沈望还是瞬间僵直身体,动不敢动。
顾重似乎叹口气,蹲下来摸摸它脑袋:“旁边玩儿去。”
那条雪白萨摩耶摇着尾巴。
“乖。”
“快到?”
“马上到。”
沈望拐弯,忍不住还是侧头问他:“是个什样人?”
沈望心里有许多猜测,是个温柔善良人吗?还是说跟他相似人呢?是不是也喜欢雏菊?
他望着熟悉两层楼,门前秋千似乎还没换,是从前沈望挑,只是白色漆因为雨水冲刷,褪大半,露出铁锈,透着股寂寥。
沈望还是开着那辆奔驰,挂着许愿福还是从前顾重在庙里给他求,那时候沈望还嘲笑他,个在美国长大倒是挺迷信。
那时候顾重生气地咬他两口,然后笑盈盈地叫他长命百岁,他自己只活九十六岁。沈望觉得他像是活在童话里王子,不管身体有多男人,内心里住个少年。
但现在顾重只是视线在许愿福上流转两圈,并不说话。
沈望本来想跟他闲聊几句,但顾重迷迷糊糊地撑着玻璃窗睡着。
沈望故意开得慢,想跟他多待会儿。顾重仍是当年模样,不论平常多有攻击性,入睡却是毫无戒备,睫毛浓密,嘴角放松。
顾重从沙发上扔个玩具。
萨摩耶又跑去抓玩具去。沈望悬着心还没放下,紧张地盯着那雪白毛茸茸狗。
沈望刚想说声谢谢,就听到楼上传来熟悉又陌生声音:“你总算回来,之前说好人次,怎现在变成专职遛狗,通告也不少——”
“怎是你?”
沈望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薛言生。
“反正你认识。”
顾重打开车门,低低地说。
“认识?”
他后知后觉地跟上顾重,顾重径直打开门,里面装扮还是从前模样,扑面而来檀香都透着股亲昵。
顾重刚开门,楼上便传来脚步声,条雪白萨摩耶猛地窜下来,摇着舌头蹭顾重脚,又跑来嗅沈望味道,蹭在他脚边打转,他只觉得脚脖子那里又痒又热。
若不是顾重这身西装,简直就像是回到六年前。
沈望是个很少深思人,他爱顾重,所以想跟他复合,却从不知道如何复合,也从没考虑过复合路上有多少险阻。
就像他回答美和那般,他“无路可走”,前路是峭壁,后路是悬崖,迟来爱意让他绝望。或许他现在恋人能让他心死。他想象很多很多种情况,会是跟他相似人吗?还是跟他截然相反?他要如何表现才能拥有体面?他想很多,却始终没有个答案。
快到目地时,顾重却醒。
他眯着眼睛打量起四周,让沈望想起刚苏醒猎豹,眼神凶狠又戒备,等他看清沈望,才皮毛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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