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走……刚刚打扰。”
沈望匆匆地关上门,他没敢看顾重脸色。窗外刚下场雨,树叶还挂着雨,石砖上湿漉漉,门前种雏菊花被打落在地上,成粘粘乎乎团。
他钻进自己车,把脸埋在方向盘里。
他觉得胸口红疹越来越痒——他不敢去挠,怕挠破皮肉,心脏就要袒露出来。然而这种瘙痒感原来早就蔓延过心脏。
否则为什他喘不过气来呢?
“嗯。”
沈望蹲下`身,把本本书重新放回书架,书上点灰都没有,估计常有人打扫,是薛言生吗?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提出奇怪要求。
为什要跟他恋人见面?
为什要来?如果不来,如果不知道,他还能再坦荡自私些。然而知道切后他确没有资格再跟顾重说话。他是不是没有资格再打扰他?
沈望半梦半醒地拿那本书,快速地下楼,经过客厅时,薛言生正背对着他,在逗那条萨摩耶,那条萨摩耶在薛言生手下瘫倒在地,副亲密模样。顾重偏头问他:“找到?”
他摸摸脸颊,才发现脸上湿漉漉。
像是受极大极大委屈。
但是他自己说要来,他不知道该怪谁,怪来怪去还是怪自己,结果眼泪越流越多。他抱着那本书,那本书应景地叫《爱你就像爱生命》。
门外传来敲门声:“怎?”
沈望看看手臂上泪珠,又转头看看书房里惨状,立刻抵住门,低声说:“没什,是不小心碰倒书架。”
量,最终薛言生脸色阴沉地嗤笑声,抬起下巴,问沈望:“拿什?你东西不该两年前都拿完吗?”
沈望不知如何回,顾重倒是替他回答:“拿本书。”
薛言生并不相信:“书?什书?”
“不知道,你让他自己上去看,”顾重侧头看他,“你去拿吧,书房钥匙就挂在门上。”
“嗯。”
“嗯。”
“那送你到门口吧。”顾重作势要给他开门。
沈望自己抓住门锁,不敢看他:“不用——认得路,你、你忙吧。”
沈望低着头说。
“好。”顾重深深地看着他。
“……受伤吗?”
“没有。”
顾重听他声音很软很闷,忍不住又问:“真没事?”
沈望故作轻松地说:“没事,该和你说对不起,弄倒你书,等会给你理。”
顾重没有调侃他笨手笨脚,只是沉吟很久说:“那在楼下等你。”
沈望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上楼。
怎会是薛言生?
他打开门锁,躲进书房里。
他还能依稀地听到楼下争执声,他听到薛言生那拉长声音“怪不得你——”,顾重只是低声地说着话,沈望听不清他说话,他手忙脚乱地从书柜里随便捏出本书,只想赶快离开,却没想到意外横生,竟然碰倒那摞书,书哗啦啦地都掉下来,造成不小动静,楼下瞬间安静下来。
沈望望着被砸得通红手背,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他想抽根烟,或者喝点酒——总之什都行,他不知如何面对时下场景,然而他身上什都没有,口袋里就两粒可笑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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