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和把药扔在他怀里:“这次是因为什?”
沈望揉揉眼睛,轻声地问他:“现在推掉那
那老医生中气很足,吓得沈望酒都醒过来,沈望连忙说,听到。
美和扯过他病历单,飞快地走,根本不等他。
他怅然若失地坐在大厅里等美和。
这是家私人医院,人很少,窗户外院子里是几个嬉戏孩童,若不是穿着病服,定是个动人场景。他躺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
真是无懈可击,漂亮水晶灯,漆得完美墙。他忽然有点怀念起孤儿院里缺耳朵老虎,比起完美无瑕事物,他似乎天生喜欢有残缺东西。
估计是他喝酒缘故,他吐得七荤八道,吃醒酒药,才清醒点儿,否则他站都站不稳。他强撑着昏沉,美和载他去医院看皮肤科。给他看病是个有岁数老医生,拿起钢笔,虎着脸问他:“过敏多久?”
“两周?”他模糊地说着。
“喝多少酒?”
“七八瓶。”
那老医生提提眼镜,抬头看他。他补充道:“是啤酒。”旁边美和双手环抱,靠着墙壁,脸色不好。他更不敢说话。
沈望又开始喝酒。
本来他不想喝酒,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已经吃足够糖分,但还是心里酸涩,眼泪充盈,像是关不上水龙头。
他成条鱼,总是偷偷地掉眼泪。
他绝不是爱哭人,没有哭过多少次,然而但凡和顾重有关事情,他情感浓烈得几乎溢出来。他喝酒时,电视上恰巧在放首老歌,叫《无可救药》,里面有句歌词是这唱“暗恋是种礼貌,暗地里盖座城堡”。这句话顾重曾经写在纸上,夹在玫瑰花里,送给过他。
他曾经调侃过顾重,原来是暗恋啊,顾重红着脸叫他闭嘴,偏偏不肯跟他说细节。
但不包括他自己。
美和很快帮他配好药,拎着个马夹袋,坐在他身侧。美和不看他,说:“过两天,《旅行》就要开发布会,你自己注意点。”
“嗯。”沈望说:“不会再喝。”
“这话你自己信吗?”
沈望不再说话。
他才想到,他应该少说点儿。
那老医生问他:“你还想做明星吗?”
沈望迷茫地盯着他,那医生把病历单扔给他,点点上面开药:“按时吃药,规避过敏源,正常作息,不能再喝酒、抽烟,你这个过敏已经非常严重,再这下去,就要变成溃烂——你是明星吧?你要是不想以后身上都烂掉,就别再喝。”
沈望被说蒙,傻傻地盯着他。
“听到没有?”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对顾重说,可是你点礼貌都没有,没有见过比你暗恋得更理直气壮人,顾重听到这句话倒是笑,含着笑意亲他眼皮。
他故意把手机搁在很远地方,怕自己忍不住给顾重打电话,问他什时候跟薛言生在起,但他转而想,他似乎没有资格这做。最终他还是投靠酒精,酒精对他最为坦诚。
他知道自己又陷入颓唐怪圈,可惜这次,他非常清醒。
可怕不是堕落,而是堕落时十分清醒。他忘是谁说,但此刻深以为然。
第二天醒时,他是被阵强烈瘙痒感弄醒,身上红疹似乎比先前要明目狰狞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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