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沈望屋子时,整个房间都乱糟糟,像是被小偷洗劫空似,他皱皱眉,冲到房间里去找沈望,却无所获,哪里都找不到他人。
顾重感到奇怪,站在沈望卧室中央,沈望房间里很干净,家具也很少,都很简单,只有衣柜是复古、红木,显得和整个房间装修很不般配。
他迟疑下,然后拉开衣柜门,沈望就像是小孩样蜷缩在角落里。顾重把他从衣柜里拉出来。他只穿件运动短裤,露出两条洁白笔直腿,右边大腿上却流着条血线。
沈望只觉得自己躺在片柔软里,身边是咔擦咔擦声音,像是老式照相机快门声音,按下快门到拍摄大概有两秒钟延迟,所以耳边有个男人对他说“坚持住”、“乖宝宝”,他对这个声音感到很紧张,忍不住想要睁开眼,但双眼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似,当他很用力地撕扯开自己眼睛时,只能看到条光明,他听到自己很粗重呼吸声,当他透过那条光明往外看时,对上是冷冰冰器械。
他下意识地想大喊大叫,在外面等候顾重听到声音立刻冲进来,沈望惊恐地盯着举着剪刀医生。顾重皱着眉,坐在他身侧:“怎?”
他自安慰道。
但他无限地琢磨起顾重跟他说话时语气,冷冰冰,毫无感情,像他真只是个爬他床小玩意。顾重甚至不恨他,没有骂他。怎会变得这薄情?或许只是对他无情。但他边收拾餐桌,边又自解释道,或许顾重只是时之间难以接受,还是会来找他。
但他内心有个声音悄悄地在说,顾重真对他点感情都没有,连恨都提不起,就算跟他做,也只觉得恶心,不会想再看到他。他蹲在地上,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他和顾重,是不是真就这样结束?
他胸口闷得几乎喘不上气,只好个劲地锤自己胸口,他难受地满身是汗,眼里、耳边全是奇奇怪怪东西,尖叫、老虎、音符随便在他面前乱晃,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够!够!”
“他、他……”
他说不出话。
记忆里画面都消失。只剩下眼前小
但是他声音像是被堵住,他听不见自己吼声。但当他用手指甲掐住自己大腿肉时,那些幻象都虚弱不少,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不准再出现!”
窒息感就像是潮水涌动般地起、退,直到他把手指甲嵌在血肉里,切都仿佛回归平常。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甚至分不清正常与反常,他起身时去给自己找绷带时,却诡异地发现自己没有疼痛感,只是麻木地在行走,走到哪里也并不知晓,他就是在走,顺着他房间步步地走,然而什时候该停,什时候该走,他全然不知。
当他走到个逼仄角落里时,他发现墙角贴着个缺耳朵老虎,而他大脑里顿时闪过不少破碎画面,然后咔嚓声,所有影响都被剪断,他支撑不住地陷入黑暗。
当车开到半时,顾重感受到阵心悸,他说不上来,只觉得心脏坠疼。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让司机往回开。即使沈望算计他,给他下药,滥/交,说谎,他却无法阻止自己担心他。太奇怪,他为这样自己感到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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