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不傻?”
“对不起。”
“明明不是你错,”顾重把头埋在他脖颈里,他身上永远是股好闻清香,他才是贪婪那个,“不讨厌你缠着。徐斯来新西兰找你时候,很害怕,害怕你真跟徐斯走。你说你要跟来纽约时候,明明很高兴。但是害怕如果表现得有那点在乎你……”
“就输,怕输给你,也怕输给原则。怕失去原则,就真无所有。”
窗外下好大场雨,正如他心声。
他从口袋里掏出剩下所有零钱,买绷带和碘酒,却站在家门口不敢进去。不知站多久,沈望竟然给他开门,顾重装作是刚回来,拖鞋进门,挂大衣。
而沈望似乎也不想戳穿他蹩脚演技,坐着发呆。他骂过无数次沈望颓废,真正颓废是他,只是他不喝酒,不爱泡酒吧,获得“安分”,所以连颓废都是正直、充满欺骗性。
他才是懦夫。
顾重经过他时候,突然说:“对不起。”
沈望抬头看他,像是听到不可思议话。
不肯接电话,你知道有多担心你吗?前两天新闻说起华人枪击案,很担心你,跟你打电话你却……你在躲吗?”
“没有,开个灯说好吗?”
沈望刚要说不好,但从头顶泄下来光便把他照得无处遁形。
顾重居高临下地看他毫无血色脸,刚想把他从床上拽出来,却看到他手臂上新划痕,发脓,红黄色条。顾重捏着他手腕,压低声音问他:“你不是说你治疗很理想吗?”
沈望红着眼眶说:“没骗你,但看到新闻,太着急,你又没回电话,……”
他才是那个懦夫。
但足够幸运。因为他爱人紧紧地抱住他,对他说:“也只有你。从今往后都是,们能不能对彼此再好些。”
“不该提起那个工程师。”
“是以前做很多坏事,你才不信……”
顾重难以遏制地握住他手腕。
你是个懦夫,顾重。你做错事,却要让他来道歉。你放不下他,却总在装洒脱。你只是个嘴上圣人。
他颤抖似乎传递给沈望,沈望看着他,就像他从前看沈望那样。不知所措,眼里却只有个人。沈望轻轻地抱住他肩膀:“是让你难以信任,所以你什都不肯跟说。”
顾重转身就走,沈望扯住他衣角:“知道错,真,再也不这样,医生真说恢复得很快,但……以后不会再这样,会乖,不会再烦你,你别走。”
“下楼是给你买药。”
顾重根根地扒开他手指。
他搞砸。
他什时候养成破烂习惯,靠语言和冷漠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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