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报以深情显然只是他单方面孤勇。程意像触电样,整个人抖下,伪装像被袭击危楼,倾然倒地。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去忘记或忽略横在两人之间沟渠。那是条深不见底裂缝,像敞开大门地狱深渊。
他终于忍不住全力推开傅遥,痛苦地抬起头来看他,血丝像经历过场毁灭性抗争样遍布干涸眼球。
“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些什!说不喜欢男人,也不是同性恋,他妈还
这是个似曾相识场景。
程意刷好牙将牙刷放进口杯,杯子和洗漱台接触刹那发出闷闷声响。两人视线在镜子里相遇,程意率先挪开目光,低下头扳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傅遥还在镜子里看他,胸口像被生锈刀片划过,像要把心窝也剜出来,在上头不死心地磨啊磨,直弄出硬生生钝痛。
他在程意擦好脸时候从背后轻轻环住对方,侧脸小心翼翼地贴在脖子后肌肤上,似乎想从这片刻姿势攫取对方温度。
“哥,这几天下午都没什课,你在公司不方便,以后做饭和你起吃好不好。”
像盆冷水临头浇下,直到真正直起身坐在床上,程意对发生过事才彻彻底底有个切身反应。
屁股碰到床垫时候,他疼得“嘶”声,牵得嘴角动动,像提线木偶样,表情僵硬。他摸着床垫,脚尖先落在地板上,才发觉双眼都干涩要命。
入秋室内虽不算太冷却也不见得暖和,他拉被子披在身上,也不管背后那双眼睛如何黏附在自己身上,径直朝洗漱间走去。
脚掌与地面完全接触,双腿交错往前行走,臀间摩擦传来撕拉干涩痛感让双腿像被麻醉样,支撑力道陡然从膝盖松懈,他还没走上几步就严重地踉跄下。
说到底还是高估自己承受能力,无论从哪种程度上看。
“不需要”像解个死扣他再次扯开他手,这不知道是他最近做过第几次这样动作,程意有些麻木地转过身,想想又露出个不算太僵硬笑容,“助理会帮叫餐,你跑来跑去耽误学业。”
即使到这种时候,他仍然能维持表面上平和,不叫双方都难堪地下不台。
傅遥却再也装不下去,他见程意绕过他身侧,不发言地从柜子里掏出毛巾挂好,最后疲惫地靠在门边用目光赶他出去。
这种沉默在悄然之间就关上两人之间大门。“砰”声,干干净净,甚至都没有丝毫斗争后碎屑和噪音污染,无声无息,却比任何种凌迟还要无情。
他走到他跟前不管不顾地吻上去,两手捧着对方下颌,用种近乎深情角度。
当傅遥手眼疾手快地搀住他胳膊,程意整个人如雷霆过身样,火光在神经中枢轰然闪烁,紧跟着脸色煞白,险些要如流星摇摇欲坠。
“哥”傅遥轻轻地叫他声,他心里有些愧疚。
程意连头都没抬,在原地定会,甩开傅遥手跛跛地往前拖。
那下轻描淡写,却如千斤重大石狠狠地砸傅遥下。他盯着程意背影,手指握在两旁,仿佛他不是去往浴室方向,而是朝着离开他方位决绝得越走越远。
他呼吸窒,回过神来立马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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