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五花八门呢,有人说是厉鬼,外城来个算卦却说是野妖,时也分辨不清。”
“野妖?他们死相如何?”
“皆是掏心,倒与昨夜那桩死相是不同。”
二人几番闲聊,又听那女子弹唱春江花月夜,夜色才开始渐浓。
待那女子唱道:“江上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牛鼻子…”勾栏女子怔住,思量后才反应过来,笑,“是道人?那冷姑娘眼光倒是独特。”
“道人里没什好东西。”伏端起青瓷茶盏,语气透出不悦。
“那和尚呢?”女子心觉好奇,忍不住又出言问道:“与你同来和尚,在楼下等好些时候。”
伏仿若未闻,只自顾地仰首饮茶,眼角余光却又跳出窗外去寻那人。
此时日色已近昏黄,天际晖光映在玄侧颜,寸寸隐匿他半边儿轮廓,塑作金身,整条繁华街景都同淹没于金光中。
二楼伊人从窗前见那玉面郎君踏入阁中,自是早就推开门,燃好柱麝香,候他入室中。
待伏找到她后,看她面戴薄纱,反倒有些不确定,出口问道:“冷月环?”
女子怔,心下不知是何许人也,只好自个摘下面纱来,“公子是认错人?”
伏定睛细瞧,还当真是认错。
这女子身形和神态皆与冷月环有两分相似,容貌和风情却远远地逊于她。
饶是高僧守在门口,也阻不横死之祸,此事蹊跷,实在是蹊跷。
“所以…昨夜你为何不进去?”伏和玄走在金幼城主街上,天黑之前这里还算寻常,人气儿不少。
“那青影确无恶意。”他轻微地皱起眉,似在思索什。
“这眼见第二夜就要到。”伏闲逛视线不经意地掠过青楼,目光顿,又意味深长地瞥向身侧和尚。
“这儿音信素来灵通,要不进去瞧眼?”
伏竟有些恍惚,忆起数百年前,在金幼城里,冷月环也曾说过这句话。
临走前,伏禁不住倚窗看去,和尚还站在那儿,尤
“姑娘,你这儿几时打烊?”伏蓦地收回视线,问道。
“到夜时就要打烊,现如今鸨娘不敢冒风头。”
“无妨,个时辰足矣。”
女子又为伏续上盏清茶,伏才想起打听消息事来。
“关于厉鬼作祟,你可听过什音信?”
此刻气氛因误会而变得略为困窘,女子低眉沉吟半晌,又主动地拾起话头。
“…不知冷姑娘是公子什人?”
“是位故友。”
“看来是多日未曾相见。”勾栏女子先入室落座,轻柔地为伏斟满盏清茶。
“她啊…跟位穿白袍儿牛鼻子跑。”
玄步履停住,顺着伏视线看去,只见几位环肥燕瘦风尘女子正坐门口抱琴揽客,末女子还与和尚视线撞,戏谑地挑起丹唇,同姐妹调笑。
“…不可。”
“不可?”伏正不怀好意,却见二楼有位伊人正倚窗望他,他登时怔住,迟疑许久,突然道:“…那就过去问,你且等。”
言罢,伏就抬脚迈进街对过勾栏场子。
老鸨见他来,即刻殷勤地贴上去,通嘘寒问暖,几次打听他来寻谁家姑娘。伏只抬起手中纸扇,敷衍地指阁上,便兀自地寻阶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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